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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出一家意料之外的人来。不过瞧着张家三房的地位,应该不至于再有人横插一脚才对。
张越回过神来的时候,张超和新娘已经是入了洞房。这不过是履行揭盖头和安帐饮合卺酒等等仪式,之后新郎官还会出来,因此张越作为男方兄弟,自得到喜棚去招待那些贵宾。
女眷们早就在内院另外开席招待,此时喜棚中全都是男客。由于之前陪张超前去迎亲,回来之后又是拜天地又是其他勾当,他竟是顾不上看喜棚中是否还有什么贵宾。于是,看到上首第一桌已经坐满,除了包括英国公张辅在内的几位有爵位的亲朋长辈之外,赫然还有安阳王朱瞻塙。他面色微微一变,旋即便在张辅的招呼下笑着上前一一问安。
这北京城什么都有,就是没有秘密。因此,各家公侯伯自然不会只将张越当作张家三房一个不起眼的孙子看待,武安侯郑亨笑着说什么少年老成,泰宁侯陈珪则是说雏凤清于老凤声,更有生性豪爽的兴安伯徐亨直接冲着张越点头,放话说日后有人欺负直接找老叔撑腰云云……到了安远侯柳升时,他桌子一拍,声音洪亮得仿佛能把喜棚给掀翻了。
“贤侄尽管放心,有咱们为你撑腰,你这文官保管当得稳稳当当!”
武安侯郑亨昔日便是留守北平,朱瞻塙与其交情甚笃,其他公侯伯他也都熟悉,看他们这副护犊子的模样倒也不纳罕,心中倒明白张辅为张越引荐这些人的用意。只是他今日前来远远不是恭贺送礼这么简单,待张越在喜棚中转了一圈离席之后,他瞅了个空子也退了席。
张越瞧着张超从洞房出来,原本死板着的一张脸似乎有些缓和,甚至还隐约流露出一丝说不出道不明的轻松,他便知道张超事到临头大约认命了。于是,眼看张超进入喜棚应付那些宾客,他就有心退到旁边歇一歇喝一口热茶,谁知这一口水还没吞下肚就听到一声叫唤。
“元节。”
“安阳王,可是席上太闷热了?”
由于知道这安阳王心思百出,比那位衡山王更不好对付,张越极其不想和其多说什么话,于是赶紧打了个哈哈,准备寻个由头蒙混过去。然而,他还没想好该如何溜号,朱瞻塙却点了点头:“这七月底大婚确实是闷热,不过,比起我那儿,你这里算得上冬暖夏凉,英国公果然为你们家选的好地方。对了,元节可知道,今科进士的吏部选官已经结束了?”
这消息张辅都没提过,张越着实没料到朱瞻塙会开门见山直入主题。只这并不是什么惊人之事。因此他便顺势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原来是选官结束了,这么说来,我不日之内就要去赴任了?”
“不但赴任,只怕元节还要多上一桩好亲事。”朱瞻塙此时语气愈发亲切,浑然不避四周那些穿梭上菜的仆役和几个同样离席乘凉的宾客,好整以暇地说,“想必你家里这些时日上门提亲的已经踏破了门槛。要不是我没有适龄的妹妹,说不定也会向父王提个醒……那天小杨学士随口和皇爷爷提了提,皇爷爷似乎上了心,指不定你临走之前就来个御赐姻缘。”
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皇帝老子乱点鸳鸯谱,所以,刚刚哪怕听到选官结束都不动声色的张越,这会儿却是着实吓得不轻。孟敏和杜绾好歹他是见过的,模样性情都很好。这若是朱棣一时兴起给他配上一位让人消受不起的,那时候该怎么办?要知道,这明朝的皇帝可不像清朝的皇帝那样变态,平日哪有空插手臣子的婚嫁,这回是吃错药了?他可不想盲婚哑嫁!
就在他头痛地当口,却仿佛朱瞻塙仍是觉着这消息不够分量,他紧跟着又听到了一番话。
“说起来以元节你的能力,一个六部主事本应当是稳稳当当入手。谁知道那杨士奇丝毫不念及旧情,杨荣也跟着撺掇,吏部却是放了你外任。若是在其他的方也就罢了,竟是在青州府所属的安丘县令。元节,乐安州就在青州府的北面,安丘乃是在青州府东南,两地快马甚至不用半日。你前次和衡山王弟有过冲突,他如今不曾前去就藩,仍留在乐安州,你可得小心。另外,据我所知,这山东白莲教至为猖獗,你这县令不好当啊。”
面对这等“好意”提醒,张越心里冷笑,又假意道谢。谁知道朱瞻塙说完这些并没有放过他的意思,而是笑吟吟地和他又扯起了闲话。滔滔不绝地说起了先前他收留的康家那三号人那案子。也就是听了这些,张越方才知晓,那位前任开封金知府之所以倒了霉,正是因为康家那起案子的关联。不得不说,这天下实在是太小了。
赵王朱高燧坐镇北京城,这外头的事情很多都是朱瞻塙帮忙打理,那副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