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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九位长老拱手一礼,“宣墨此事操之过急,还望诸位长老见谅。”
花溪岩当真是被少主人今天这出戏糊弄得一愣一愣的,这人还没公审,您就把他给灭口了?咬舌自尽明显是唬人的。花家长老虽然不怎么管事,但也不是傻子。再说,少主的手段也够狠啊。千鲤湖,里面养的可不是鲤鱼,是吃人的鱼啊。花洛川虽然是罪有应得,但这么一沉,可就真是渣都剩不下了。
“还请少主出示花洛川的供词,家主被害一事还有很多疑点,也望少主给族人们解释清楚。”花溪岩只能先顺着花宣墨的话说。他看了一眼一旁塑像似的方晴,心道主母都没说话,我们也不好闹场子不是。毕竟人家娘俩是最大的苦主。
花宣墨挥挥手,花七七立刻上前将花洛川厚厚的一打供词呈给花溪岩。
花家的九位长老凑到一起,一页一页地仔细看着,起初还有人时不时抽两声冷气,到最后,长老们的脸色阴得能拧出水来,再配合花宣墨身上的杀伐之气,把灵堂中其他跪着的人吓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花洛川的供词里所说的事情罄竹难书。勾结相国魏如海企图陷害花晟璧,将现任花家家主一脉赶尽杀绝;于十八年前就开始在花晟璧的房中下一种名为涣魂烟的慢性毒药,谋杀花晟璧;今年春节,花洛川将花晟璧骗进闭关的石室,对方晴谎称家主闭关去了,实际上却是将花晟璧关在石室里活活饿死;伪造方晴手令,调用保护放晴的五十四位骑士截杀花宣墨……更不要说其中还有许多贪墨族产败坏家业的事情。
花溪岩雪白的胡子一抖一抖的,拿着供词的手直哆嗦,他现在觉得,把花洛川的尸首沉到千鲤湖真是太便宜那个混账了,就该把他活着沉进去,被那群食人鱼活吃了!
事实上,花宣墨就是这么干的。只不过为了给自己塑造一个宽仁的好形象争取民意,才说是沉尸。
“现在真相已经大白了,今日原是给家主出殡,陡生变故,这仪式也没法子继续了。还请夫人和少主示下,家主的丧仪到底该怎么处置。”
在花溪岩为首的花家长老心中,这件事到底是不是花洛川做的,口供是不是真的并不重要。花家的盐铁专营等特权是赐给花晟璧一脉的,花宣墨是花晟璧的独子,这家主的位置除了他没有别人能做,否则就是置花家基业于不顾。
就算这份供词是少主捏造的,少主既然敢把这件事情当众捅出来,就证明少主已经查明白这件事情的底细了。这事背后若是另有乾坤,也不是他们这群名为长老实为摆设的人能够置喙的。
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跟着少主的剧本,把这出戏唱完,他们也就算功德圆满了。等到少主成为家主,他们就可以回去继续靠着干股分红过富家翁的日子。至于什么朝廷要征银子的事儿,自然有新的家主去头疼。
花宣墨今天是打定了主意要演孝子贤孙给自己树立一个好形象,在父亲葬礼的问题上自然是要请示母亲的。
花宣墨对着方晴深深一礼,“兹事体大,儿子年轻识浅,还请母亲定夺。”
方晴默默地站在那,一句话不说,一个免礼的动作都没有。整个灵堂鸦雀无声。
花宣墨躬着身子,心已经凉了半截,一种麻木的苦涩流窜到了四肢百骸。
花洛川是怎么跟母亲勾结在一起的,花宣墨不是不知道。母亲的美貌,少有男人能够抗拒。自己费尽心力,暗中派人挑唆花洛川,散布消息,让花洛川以为自己回家继任家主之位后头一个就要找花洛川算算给父亲带绿帽子的帐,最终逼得花洛川狗急跳墙来截杀自己,为的就是把所有罪名都推到花洛川身上。
可他没想到,方晴居然真的就派了五十四骑来给花洛川做打手,这是自己的生母啊,他就这么希望自己去死吗?
即便如此,自己还是要想尽办法把所有罪名都推到花洛川身上,以此来保全方晴。花家家主的母亲怎么能是一个谋杀亲夫,弑杀亲子,通奸败家的女人?母亲再对他不慈不仁,他也下不了手真的要母亲的命。可就算是这样,母亲还要在族人面前给自己难堪。
夜儿……不知怎么的,花宣墨的脑海中突然闪现出肖子夜的身影。
夜儿虽然是利用自己的庇护躲避李素的追杀,可夜儿从来没有害过自己。相反,凡是能做到的事情,他总是替自己打算。有时候耍耍小脾气什么的,都是无比可爱的。肖子夜从没有对不起自己,可自己一直算计他,想要从他身上榨出更多可利用的价值。利用他保全花家,谋求皇宠,甚至想过拿他和魏如海做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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