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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和你睡在一张床上。”
早在她入宫之初,他就决定不待见她,甚至想过她可能成为第二个薛深知,在他的后位上短暂停留三五年,最后随着纳辛的倒台被废黜,被打入冷宫,她的一辈子无非就那样了。可是没想到,才半年光景,这个假设被自己彻底打破了。他这么稀罕这女人,稀罕到她就在他怀里,他却瞻前顾后无从下手。
她微微蠕动了一下,“我也没想到,大婚会这么顺利……”仰起脸,鼻尖在他下颌上轻触了一下,那新生的胡髭扎得人痒梭梭的,她的手从他胸口爬上去,抚上了他的脸颊。
一只狮子,收起了獠牙和利爪,竟变得像猫一样温顺。他享受她的抚触,侧过脸,只为能更好地贴合她。
时间很紧迫,得操练起来了,于是他问她:“皇后,你的信期结束了吧?”
嘤鸣觉得很尴尬,这人真的一点儿都不会拐弯,就算问她方不方便,也比问信期强。她有意刁难他,“我要是说没完,您打算怎么办呢?”
结果他掏出个小罐子,扭扭捏捏说:“还好朕带了金疮药,要不……你抹点儿吧!”
第96章 立冬(5)
嘤鸣目瞪口呆; “金疮药?您带这个做什么?”
皇帝说:“你们月信不就是流血么,这金疮药专指跌打损伤; 抹一点儿能好得快些。”
嘤鸣看着他,像在看一个怪物,“这主意是谁出的?不会是德禄吧?”
当然不是,这个问题从他打听清她月信的日子起; 就一直在他脑子里盘桓。后宫填人之后他对女人不是一窍不通; 有时候翻牌子; 常会出现某个妃嫔提早或推迟的情况; 这就说明月信这种事并不是说几日就是几日的。所以他一直在琢磨,唯恐当天会出意外,但这种隐忧只有他自己知道,并未告诉底下人。最后他一拍脑袋,想出了这么个化解的妙方儿; 为了能够成功洞房,他也算绞尽脑汁了。
嘤鸣则看着这瓶金疮药欲哭无泪,她想不明白这人的脑子是怎么长的,难不成他以为这种出血跟割伤了一样; 洒上药粉就能止住血吗?
皇帝见她不说话; 以为她是被感动坏了。她的感动对他来说是一种鼓励,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要是自己涂起来不方便,朕还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嘤鸣瞠着一双大眼睛; 尖声道:“世上还有您这号人呢; 您打算往哪儿涂; 真是不要脸透了!”
皇帝讶然,“朕是一片好心,你怎么骂人?”
其实她不光骂人,还很想打人。不懂女人就老实点儿,偏偏想一出是一出,琢磨出来的主意这么叫人哑口无言,她简直要怀疑,他的脑子是不是留在朝堂上忘了带回来了。
她盘腿坐起来,手里托着那瓶金疮药,叹着气说:“万岁爷,您怎么没想给我来碗止血药呢,内调比外用要好。”
皇帝也盘腿坐着,说不成,“药性有寒热之分,吃进肚子的东西不像外用的,万一有个闪失,损伤太重。”
这么看来他还是在意她死活的,因此想出了一个他自己觉得可行的办法,打算解决她月信延期的苦恼。
她低头看着这精瓷的小瓶儿,细细的脖子,喇叭口上塞着个木塞,他揣在怀里一整天了,上头还带着他的体温。嘤鸣叹息:“我原想着今儿时候不早了,这会子就睡,还能眯瞪一会儿……您是怎么想的呢,是不是叫龟龄集祸害了,非得今晚上圆房?”
皇帝瞥了她一眼,有点儿嫌弃的模样,“朕用龟龄集和你用不一样,这药对朕来说只是温补,不像你,吃了就上头,对朕毛手毛脚。”
她一听,气了个仰倒,“只是温补?我看不尽然。”
皇帝退了一步,点头说是,“至多有点血气方刚。”
她笑起来,“血气方刚?您都多大岁数了,还血气方刚呢?”
皇帝很不服气,“朕今年二十三,怎么不能血气方刚?你是不是想说朕老?告诉你,朕宝刀不老。”
嘤鸣哼笑了两声,一个人兀自嘀咕:“年纪越大,脸皮越厚。脸皮厚也就罢了,人还那么傻。”
这种公然的抱怨,惹得皇帝相当不满,“别打量朕没听见,你凭什么说朕傻?”
嘤鸣气恼地把小瓶子捏起来,在他眼前晃了晃,“金疮药是治这个毛病的吗?您拿这个药来,事先怎么不问问周兴祖?”
这下皇帝沉默了,帝王的一切呈现在所有人面前,有时候他也有不想让人知道的隐私。看来这药没有对症,他的煞费苦心在她看来像傻子一样,可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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