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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若游丝地僵卧了半晌,松格坐在床前,也觉得有些无可奈何。事关尊严,突然对死对头屈服也就算了,还被宣称偷着喜欢人家,这种脸……确实丧尽了啊!
五月心里的天,说变就变了,上半晌还响晴呢,到了午后就闷雷阵阵,天色一气儿暗下来了。眼看要下雨,松格忙关上了窗户,屋子里黑得要掌灯,她一面吹火折子,一面劝慰她主子:“您不能饿着肚子啊,才送来的鹅油卷,又酥又脆,主子您进点儿吧,我给您斟茶。”
可嘤鸣躺着没动,脸上还盖着方帕子,油灯下看着真��恕�
松格叹了口气,“您和自己置什么气呢,这也不是大事儿。”走过去掀起了帕子的一只角,“老佛爷就爱拿您和万岁爷扯到一块儿,那是她老人家疼您呐。”
外头终于雨声隆隆,嘤鸣肚子饿得叫唤起来,才下炕挪到了桌前。
鹅油卷是她爱吃的,宫里别的没什么好,只有点心小吃深得她心。才出炉的好东西,闻着确实香甜,她捻了一个细嚼慢咽,肚子里有了东西,她才把那口窝囊气吐出来,撑着脑袋说:“我瞧春贵妃挺好的,年轻轻的姑娘,长得也标致。才晋位,皇上疼惜些是应当,偏问我难受不难受,我有什么可难受的!老佛爷和太后都愿意我说难受,我自然要顺着她们的意思,这倒好,传到御前去了。皇上听了这话,像是和先前不一样了,他别不是误以为我喜欢他,这才对我好些的吧?”
松格也不敢断言,嗫嚅着说:“那您何不顺杆儿爬呢,万岁爷给您好脸子,您就接着吧。”
嘤鸣不说话了,不过牵唇笑了笑。自己从不指望和皇帝发生些什么,她不是不知道帝王家的残酷,当初深知大渐①,薛福晋在西华门上哭号半夜都没有恩旨放她入宫见面。这世道,只有宫里最上层的主子是人,今儿给你脸,明儿呢?哪天病了,或是娘家倒台了呢?所以别想那么多,欲壑越是难填,苦难就越深重。
熄下来的油纸伞大头冲下,伞面上雨水汇聚成一线,从顶端滔滔流下来,浸湿了足边一大块青砖。
三庆觑着皇帝的脸色,吓得心都在腔子里痉挛。万岁爷从乾清宫回来没见着嘤姑娘人影儿,小富说又搬回西三所来了,万岁爷在西暖阁蹉跎了一阵子,还是决定跑一趟。下着大雨呢,没传辇,就这么撑着伞过来的。走得鞋底子和袍裾都湿了,结果到了头所檐下,就听见里头在说这个。
那些话拿到台面上,没有一句大不敬的,降罪也拿不住把柄。可就是这种置身事外的轻描淡写,让皇帝脸上挂不住,让他发现自作多情的原来是自己,自己现在站在这里,活像个傻瓜。
松格说了那句话,她为什么不吭声了?想必她不以为然,压根儿就没有巴结的心思吧!皇帝冷嘲地一笑,真好,不愧是薛深知的手帕交,和她一样硬骨头。自己是糊涂了,竟忘了齐嘤鸣是怎么进的宫,因为太皇太后的一句话,他就高高兴兴接受她当自己的皇后了。
皇帝脸色发白,三庆在边上几乎要筛糠,他支吾着:“主子爷……”
皇帝没言声,转身走进了雨里。三庆一怔,慌忙打伞追上去,大雨瓢泼,一道道惊雷滚过,就像万岁爷现在的心情。
这时候什么开解的话都不能说,说了是给自己找晦气。三庆伺候万岁爷进了暖阁,德禄那头张罗着给主子预备干爽的衣裳去了,他就退到外面卷棚底下,忧伤地看着云层间的闪电发呆。
小富窜了进来,不明白他这是怎么了,“老天爷给您捎信儿了,让您上去当神仙?仔细一道雷下来,劈开了脑瓜子。”
三庆恍若未闻,沉沉叹了口气,“要坏菜。”
小富还没弄明白呢,听见里头德禄出来传话,挥着手说:“快,上头所去,把嘤姑娘传过来,主子这儿派差事了。”
三庆道了声嗻,也顾不上打伞,弓着身子冲进了雨里。拍开嘤姑娘的房门时,他浑身淌水,淋得水鸡似的。松格哟了声,“谙达这是怎么了?怎么走在雨里呀?”
三庆抹了把脸,说别问了,“快拿上伞,主子爷传话,让姑娘即刻过去呐!”
第46章 大暑
松格有些不安; 没头苍蝇一样在屋子里转了好几圈; 最后抱着伞对她主子说:“万岁爷传您传得着急,别不是要出事儿吧?”
嘤鸣也推断不出皇帝传她做什么,横竖现在已经给发配到御前了; 万事都得听人家使唤。她探头朝外面看了一眼; 天是乌黑的,雨点子一个个足有铜钱大; 当空砸下来,能把人砸晕。原想送一把伞给三庆的,他却没等她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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