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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发现,他比林哥高了一个头,又粗又壮,简直是像练相扑的。我在旁边装做换鞋,听见黄毛说,林哥刚退伍,好身手!我是心服口服
林哥的女朋友皱着眉头,一个人拎着冰鞋走到场边,她好像有些不高兴,不愿意跟人说话。换鞋的时候,我看到她踝上有一条银白的脚链。当时是三点四十一分。我调了相机的时间,准备偷拍几张。
但我没有拍到。
林哥很讲义气,几个人有说有笑。走到场边,林哥坐下来换鞋,黄毛还说,林哥越滑越好了。
林哥刚换上一只冰鞋,正在系鞋带。旁边的泰熊突然抬起胳膊,一记手刀砍在林哥后颈上。林哥的头一下子撞在冰面上,那声音听得人牙根发酸,让我以为他的头骨都碎了。
林哥愣了一下,立刻跳了起来,他一只脚穿着冰鞋,冰刀的护套还没有去,一只脚穿着拖鞋,连站都站不稳。泰熊抓着林哥的头发,对着他的脸又是一拳。
林哥反应极快,用力一勾头,虽然被拽掉几缕头发,总算是避了过去。但黄毛从后面抱住他的腰,头顶着他脊背下面,无论林哥怎么用力都不松手。
林哥拖着黄毛扶着玻璃幕跑了起来,泰熊跟那几个黄头发的混混在后面追。
刚跑了几步,两个坐在观众席上混蛋突然拿出铁棍,对着林哥的腿就打。原来他们布了套,就等着林哥上钩。
林哥挨了一下,也打倒了一个。但黄毛还死死地抱着他的腰,让他使不上力气。
那会儿场里溜冰的都愣住了,我数了数,足足有十二个人绕着溜冰场追着林哥打。这时候音乐停了,广播里有人说冰场需要整修,让全体顾客退场。我站在旁边没动。
林哥的女朋友隔着玻璃,在冰场里追着林哥,脸都吓白了。滑了半圈,她才想起来拿出手机,打电话报警。
那会儿溜冰的都往场外走,她刚拿出手机,后面突然滑过来一个带耳环的男人,一把抢走手机,在玻璃上摔得粉碎。
林哥已经跑不动了。黄毛抱着他的腰,十几个小混混围着他,拿着铁棍、垒球棒朝他身上猛打。林哥抱着头,蜷着身子贴在玻璃上,一声不吭。
顾客都走完了,只剩我一个人站在观众席上。冰场里还有两个,一个是林哥的女朋友,一个是那个带耳环的男人。
他拽着林哥的女朋友,朝入口滑了过去。林哥就在入口边趴着,那个带耳环的从衣服里面摸出一支警棍,带钢刺的那种,对着林哥的背打了过去。血一下子标了出来,溅在玻璃上。
林哥一直不作声地挨打,那一下才叫了出来。
对不起,请等一会儿。
他们十几个人围着林哥打了二十分钟,玻璃上、冰面上到处都是血迹。林哥的女朋友瘫坐在旁边,整个人都傻掉了。
后来他们看到我,把我赶出溜冰馆。我出门的时候,看到他们停了手,拧着满身是血的林哥往楼上拖。
到了外面,我才想起来打电话报警。摸口袋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满身都是冷汗。那会儿是下午四点十分,我不知道打了多少个电话,到五点半才来了一辆警车。溜冰馆的老板已经在门口等了,我看到两个警察下来,跟老板说说笑笑进了溜冰馆,不一会儿又换了便装出来,坐上老板的私车走了。
也许很傻,但我的心真的凉了。
我在伊兹溜冰馆外,等到八点,才看到那些小混混勾肩搭背,嘻嘻哈哈地出来。
已经过去五个小时了,我在为林哥祈祷。
大家都在问发生了什么事,可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直到溜冰馆的灯灭了,我也没有见到林哥。
第一幕洗礼
(01)
杂乱的脚步声从楼梯上传来,偶尔夹着几声锐响。那是冰刀磕在大理石阶上的声音,像敲碎冰层的冰凿一样尖利。楼道很暗,男人们扭曲的影子在眼前晃来晃去,沉重得令人窒息。她看到林刚的头被人按着,血从凌乱的头发中滴落。
楼上的经理室足有四十平米,放着真皮座椅和宽大的办公桌。房间两侧都是落地窗,透过内侧的玻璃,整个溜冰场都在眼前。银亮的冰面上刀痕交错,场边一滩血迹,红得刺目。
有人扭着她的手臂,很痛。她想挣扎,但身体却抖得无法控制。那些不怀好意的眼神,使她明白,这一切远未结束。
甚至是刚刚开始。
“郎哥,打成这样,不会有事吧?”一个瘦子悄悄说。
“一个退伍兵,一个在校学生,都是外地人。就是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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