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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多一个呢?”小皇帝问。
霄一愣,抬头看见小皇帝执着的眼神。小皇帝说:“那多一个呢,霄。霄你对我来说,不是水珠,是水,是这泡茶的水。没有水浸泡的干枯花瓣也是只一介废物。”
霄低下头,嘴角扯下一丝笑:“皇上,您,叫我什么?”
小皇帝一愣,下意识道:“霄?”
面前这人手指拨动杯子,轻声道:“皇上,难道不是——九霄么?”
屋外,天上的黑色云朵终于覆盖了天际,昏暗里一道闪电划破沉沉烟霾带来惊雷。这雨,终于迟迟地到来了。
你想起来了?什么时候想起来的?那你还记得他吗?那你知不知道我…你…
想问,却没问出口。只能落荒而逃。
城瑾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了,半晌才听见旁边的小太监喊自己。
“嗯,嗯?什么?”他听见自己的声音。
小太监恭恭敬敬地跪下:“皇上,该传膳了。”
小皇帝抬起眼看窗外的天。
因为下雨的缘故,傍晚的天和下午那阵子的并没有太多分别,雨下得凄惨惨搅了人的兴致。
城瑾忍不住轻笑一声。小太监一惊,头埋得更低,哆嗦着肩膀,一颤一颤。
四个字,意兴阑珊。
城瑾挥挥手。
“退下吧,朕没胃口,不想吃。”
城瑾抬起手,折子是倒着拿的,这么久了,自己才发现。
折子是百官联名的,大意是纳妃立后尽早做决断。城瑾想了想,谁也没惊扰,从书架后的暗门走了进去。
快到尽头了吧,城瑾这么想的。
皇帝又告病了。
也许是这恼人的天气,雨从月初断断续续下到中旬,到处都是蔫耷耷湿漉漉的感觉。期间皇帝只召见了丞相一人。
若有人提起,丞相只是叹口气摇摇头。
丞相手里拿着纸,有点出神。
他身边站着的是消失了很久的前太子妃郁阿衡,牵着阿衡手的,是那个温柔里能渗出水的人,温成玉。
郁廉缓缓移开视线。
“爹。”阿衡轻轻喊了声。
郁廉终于露出舒缓地一笑:“成玉,阿衡,就交给你了。”
郁廉回头对着自家的女儿,像看不够般:“爹曾经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爹常想,若是能再见到,爹就把这世上最好的东西给你。可如今啊,爹的女儿长大了,也找到了能和自己一辈子的人,爹这样想着,就高兴。”
“爹…………”
郁廉觉得自己眼睛里有些烧烫。
“不要哭。以后,记得常回来看爹就成。”
“上车吧,阿衡。”郁廉不知道自己心里到底是什么滋味,心里有万千的话要讲,最终化成一句,“走吧,阿衡。”
马车就停在一边,拉车的马匹在迷蒙细雨里打了两个响鼻,踢了踢蹄子。
像在催促远行的人。
温成玉拉开帘子扶着自己心爱的人坐上马车。
温成玉转过身。
“爹。”
“爹,我们走了。”
是第一声,但绝对不是最后一声。
郁廉看着越行越远的马车,想起无数次离别,每一次都是一个新的开始,都意味着一场告别,一场期待。
谁能陪着谁到最后呢。
此生幸福就好,知足就好,愿得一人心,如此就好。
从不流泪的将军,平生第一次尝到了咸涩的滋味。
“城瑾。”郁廉手里捏着那张白纸,默默吐出一个名字来。
九霄。
霄坐在桌前,不知不觉把这个名字写满了整张宣纸。
皇帝告病已经半个月了,这之间自己当然有前去探望过,却被拒之门外。然后某一天,小太监传话,给了自己一个小瓶子。
答案就在里面。所有知道的,不知道的,忘记的,想不起来的,都在里面。
就是眼前这个。
白瓷的小瓶子。
九霄,是自己的名字吧。这几日里去宫里藏史的殿里翻阅了书籍,唯一相同的就是皇室冠以的名字,月九霄。
恐怕就是自己。
答案显而易见,甚至更是触手可得。
却有那么一瞬间的害怕。
月九霄自嘲地拿起手里的小瓶子,放进贴身的口袋里。终于是拎起桌上自己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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