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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终人散Ⅱ

落叶下，那绝美的琴声逸开，那个愈显瘦削的身影，一道寂寥落寞的琴音，让我心头一颤，原本笔直往前的步伐也显得有些零乱。

“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

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

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

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嘴边已不自觉地轻吟。

月光下，那抚琴之人微颤了下，低叹了一句，“剪不断，理还乱……”已转身，面向我。

我一怔，不是因为他意味深长的注视，而是一向好洁的他竟然任由长发零乱，借着月光仍能看清他那毫无血色而言的惨白，我的眉蹙的更深了，仅仅一夜，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原本只是代替真正的千羽绯活着，替她认下了这个哥哥……可是，如今……

看着她站在风口处，微颤着身体，他才发现这几天她瘦了很多，心跟着莫名地一阵刺痛，眼底布满浓浓的愧疚，散不去，也化不开……

“你——”他刚想开口。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他眼底泄露了太多秘密，“我没有怪你，自始至终都是，所以，请你好好养好身体，算是为自己，也算是为真正的千羽绯……她……”我注视着他的眼神，“她一定很爱你，如果你就这样轻视自己的生命，我想她在天有灵也不会开心的。”说罢，转身便离开。

“绯儿……”一声急急地召唤。

“哥……我以后，还是像紫一样，唤你一声旭，可以吗？”

“嗯。”

“旭，早点休息吧，爷爷说你的身体不宜受寒。”身后的人似乎还想说什么，只是我没有给他机会，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大步便往自己的楼阁走去。

望着那道熟悉的倩影消失在走廊处，他闭上了双目，两行清泪掉落下来。

肩上多了一臂，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

“我就是怕你因为绯儿的死耿耿于怀，所以，才不告诉你。”

“爷爷……”

“这根本就不关你的事，你不必愧疚万分。绯儿身子底子本来就弱，你走后半年，她的心悸越来越重，最后……若说内疚，我才是那个最该对绯儿的死负责的人……若是那日我没有去后山采药，不放任绯儿一人在谷中，就不会延误了救治的最佳时期，绯儿也许还有一线生机。”千易老人深深的闭上了眼，“别人道我是神医，我却连自己的外孙女也救不了。”

“爷爷……”

“旭儿，别一味的责备自己，从绯儿的阴影中走出来吧。不如惜取眼前人，爷爷一把年纪了，难道还看不出来？你扪心自问，难道仅是为了解噬情毒？你对那丫头没有一点点动心？”

“爷爷，你胡说什么，她有喜欢的人……”

“洛紫陌的确适合托负终身，但是——问题在于你——是否真的放得下？你自负，骄傲，目空一切，从不把任何人放眼里，更不要说把哪家女子放上心。即便当初你护绯儿，无微不至，不让她受一点委屈，你终究还是没有动心，而如今，心已送，如何收得回来？”

垂下眸，细细咀嚼那句话——心已送，如何收的回来？放得下吗？是否真的放得下？

————————看着那道身影，双目无神，跌跌撞撞的出了凤麟阁，口中还在喃喃自语，“你们都骗人，你们都是骗我的，事情不是这样的……不是……”

密贵妃揪着胸口，心绞得生疼，一手无力的撑着桌角，勉强支撑起身体，“月儿……月儿……”一声声叫唤却未让眼前的人止住脚步，直至那道红色的身影消失在眼帘，整个身体也软瘫在地上，“为什么，月儿，你回来……母后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母后知道你秉性善良，不肯与人相争，只要能帮你登上皇位，所有的恶事都让我一人来做吧，即便是下地狱，也让母后代你去……”

一道明黄的身影挡住了她跌落桌角的身影，老皇帝缓缓搀扶起地上的人，深叹了口气，“既然为了他好，就应该知道他要的是什么？以朕如此崇爱你，若是月儿真的想当皇帝，朕一定会传位于他，可是——你我都知道，月儿从小对皇位不感兴趣。当初他喜欢凤儿，你却告诉凤儿她的身份，警告她远离月儿，她的出现只会阻碍月儿登上皇位……才造成了如今的局面，你对凤儿和绯丫头做的事你以为我都不知道吗？”

密贵妃迷茫的眼神中与有了聚焦，看着从小青梅竹马的爱人，眼底那浓浓的是深情……

“密儿，我可以纵容你一次两次，千百次，因为我爱你。可是，月儿的幸福却让你亲手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