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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副官与吕鹤年等人见了礼,便亲自在前引路。上次进帅府医病,吕鹤年并无心情游览帅府,如今才发现吴督办的古镇行辕建筑奇伟,青堂瓦舍。他及萧、魏等人随苏副官穿过几层回廊,来到二层套院,只见月洞门前早已迎候着一位戌装佩剑的军官,正是曾经将吕鹤年送进马棚的刘参谋长。他见了吕鹤年,慌忙笑脸相迎说着恭维话儿,然后把一行人引进一间灯火辉煌的大厅。吕鹤年进了厅门,见里面早已摆起几桌酒席,前次吴督办病重时前来为他诊治的镇上几位老中医都显峰、麻一谷和张汉臣等人,均已请到。还有许多古镇名流、远从黑龙江和奉天赶来探望吴督办的军政高官,以及吴督办几房妻妾,一班人围坐如仪。首席之上坐着个黑笃笃的胖子,正是曾经九死一生的吴督办。吕鹤年仔细一看,如今吴督办早已病容全无,脸上虽有几分尚未消退的倦容,可他眼睛明亮,脸绽红润之光,再配上一身灰昵军装,越发显出赳赳武夫之威。吴督办见了吕鹤年,亲自起身相迎,亲昵地拉到首席中央。然后当众举起杯盏,向他连敬三杯。四席顿时响起一阵阿谀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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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相》3(5)
“我吴某人能有再生,主要感谢吕先生高明的医术。”吴督办面对众客,毕恭毕敬地给吕鹤年敬了酒,然后发自肺腑地发表一通祝酒词:“诸位千万不要小看这吕先生,论年纪他刚二十出头,可是年高何用?如果没有纯正的医术,活到百岁也是庸医一个!”吴督办话音刚落,身边政要名流们一阵喝彩。但他的话却让坐在稍远处的魏有轩和几位白髯飘逸的中医前辈们面上无光。尤其是久慕虚荣的魏有轩,自他在双河古镇行医以来,就有百病难不倒的美誉。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一年前远从铁岭来双河镇坐堂的铁岭青年,居然在不声不响中成了吴督办眼中的医界红人。他借助灯光望着坐在吴督办和姨太中间的吕鹤年,面对名流政要们的恭维和吹捧,竟然正襟危坐,那英气浩然的国字型脸膛上,既没有受宠若惊的傲慢,也不见得志后的踌躇。魏有轩在深为敬佩的同时,也暗暗生出本能的戒意和妒忌。当听到吴督办在骂“庸医”时,魏有轩的脸上一阵红紫,想起比自己年轻许多的外地人吕鹤年,竟面对吴督办的危重病情处变不惊,施治得体且又药到病除,他心中越想越有些惊异。他见身边几位老中医人人面上无光,只有都显峰对吕鹤年投以欣赏的眼光。再看“广德堂”老板萧汉卿,对吕鹤年深得吴督办褒奖也面露喜色,因为吕鹤年初来乍到就给“广德堂”争得个天大荣耀,定会令 “广德堂”从此在这百年古镇上压倒其他所有医堂药铺了。
“吕先生,我吴某是行伍出身,不通医术。”在大难中侥幸获救的吴督办,今晚气色颇佳。他病愈后始终有一难解疑团,索性当众向吕鹤年发问:“不过我也知道中医诊病,多年以来一直靠‘望、闻、问、切’四法,不知你为何既不切我的脉,也不问我的病,只看本大帅的手,就能断定疾病的根源?我感到奇怪的还有,你下药如用兵,每味草药为什么都能抵得上百万之军的威力啊?”
“医生用药就如同军人用兵,多谢大帅作此比喻。”吕鹤年本来无心赴宴,更不想当众炫耀论症施治的医理。如今见自己已成吴家酒宴上众目睽睽的人物,吴督办又当众询问,吕鹤年只好如实作答:“大帅所说确是医学至理。其实我诊治病人时,也仍离不开‘望、闻、问、切’四诊之法。”
“既然你也懂四诊之法,为什么还要再看手纹呢?”
“那天我在‘广德堂’先见大帅气色不对,就知您必定外受风寒,才染病在身的。我又闻大帅鼻中呼出恶秽之气,便知胃腑因寒而有积食。本人从小就从父亲那里学来看手之相,此法在我用来比诊病人脉相更能洞查人五脏六腑的病变。所以我常以看手相替代诊脉。”
“看手相就能知道五脏六腑的病变?”吴督办听到这里,不禁愕然。
“真是不可思议的奇术!”连声附和的都是见过场面的黑、吉两省军政要员。他们也没想到辽河边一座小镇里,竟然隐藏一位善观手相的医生,更没有想到出此惊人之语的,竟是一位年及弱冠,没有太多行医经验的布衣郎中。刚才还人声喧嚷的宴会厅,此时传来一阵惊叹的嘘声。
“真是邪术呀!”吕鹤年忽听席上有人不怀善意发出一声感叹。他抬头一看,当众发难的既不是魏有轩,也不是萧汉卿,而是前些日被他当众否定给吴督办错投清凉之剂的名医之一张汉臣。他再看魏有轩脸上也现出了不以为然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