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第2/4 页)
“啪——!”
赵珩一巴掌甩在他脸上,眼神冰冷,连谢流芳都愕然了。
“害朱夫子发配充军的是你,害他负尽一身才华的是你,害他被人唾骂的也是你!这是不论你如何将这罪名转移到山长身上,都掩盖不了的事实。”
“你胡说!”黄玉甫忽然慌乱了,扑上去揪住赵珩的衣襟:“我怎么会害他,你有什么资格胡说!”
赵珩冷道:“如果他没有认识你,黄家人又怎么会逼他到那般地步。如果不是你太天真又无力抵抗世俗,他怎么会独自一人承担罪名。如果你有慕容追随宋彬那般的决心,即便困苦也断不会到今天这地步。你选了一条艰难的路,却让朱夫子为你扛下一切风雨,你好无耻!”
“不是的!我总说要他带我走,是他不愿意!我说我不怕苦,不怕被人指责,我什么都不怕!他们抓住他的时候,我也求过爹娘,我什么都说了!我说要和他在一起啊!可是他们不许!!!”
黄玉甫跪坐在地上,捶地痛哭,仿佛压抑多年的悲痛瞬间倾泻而出,再也承受不住一般。
“我也不想啊……看到宋彬我就想到恒逸……他们为什么都不许……为什么要害他……恒逸……恒逸啊……我连他人在哪里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谢流芳深吸一口气,背过身去不忍再看。
这就是与世俗较量之后惨败的后果,这就是生离别的诛心煎熬。
赵珩叹了一口气,蹲在黄玉甫面前道:“如果告诉你他在何处,你要怎么做?”
黄玉甫怔了怔,抽噎着睁大眼睛,一把抓住赵珩:“你知道他在哪里?”
“如果我没算错,朱夫子应该是仁顺八年秋季发配的,那年大部分犯人都被送去河州充军。不过这两年河州曾与金兵交战,恐怕……”
黄玉甫木木地点头:“我会去找他……”
赵珩叹了口气,眼看黄玉甫渐渐平静下来,才起身拍了拍谢流芳的肩膀,一道回寝院。
路上谢流芳看赵珩冻得鼻子发红,便不声不响地将裘袄脱下来覆在他肩上:“你刚才话说重了,朱夫子出事那年,他才十五岁,刚来书院一年,也反抗不了什么。”
赵珩披了裘袄,使劲搓手:“若不刺激刺激他,这小子还不清醒。回头要把我们俩也告官了,实在不划算。”
谢流芳淡淡道:“原来是为了自己。”
赵珩嘿嘿一笑。
“你怎么知道仁顺八年秋季犯人被发配去了河州,这都是刑部密旨。”
赵珩搓手的劲道更大了些,同时出口圆道:“我以前和刑部侍郎家的公子关系不错,无意中听到的。”
说完还抬眼看一看谢流芳的表情,见他面无疑色,才定了心。
chapter 29
都说北方严寒,实际南方冬天更让人不适。
赵珩裹了厚厚的秋袄依旧冷得直哆嗦,总感觉暴露在外面的皮肤有些潮湿的阴冷。谢流芳比他耐寒,穿得不如他厚实,却一点不畏畏缩缩,只是露在外面的鼻子时常被冻得通红,连带眼睛也有些发酸,总像要哭似的。
赵珩心里一动,趁周围没人的时候,贴在他耳边笑道:“你这模样活像一只小兔子,看得我都想欺负你。”
谢流芳揉揉鼻子不理他。
期间谢流芳还病了一次。
早前风寒没有好,送慕容他们离开的那晚又将裘袄披了又脱,寒风里病情不免加重,吃药都不见好。后来索性发了温热病,躺在床上迷迷糊糊。
大夫过来把了脉,也只开几副安宫牛黄丸,便是嘱咐多休息,寻常风寒而已。
小王爷自小没干过伺候人的活,但谢流芳病着的几日,赵珩天天守在他床边端药送粥,照顾得很妥贴。
有时候端着药碗被傅阳阎肆撞见了,免不了一顿起哄。
阎肆说:“我当初说什么来着,风流未必薄幸客,看来某人还真是他相克那一个。”
傅阳搭腔:“谢公子才是发温病而已,这人就日夜守候,面色都死气沉沉了……我昨儿个从石阶上摔下来哟,差点摔断腿,你看看,肿这么高,疼死我了。”说着,一边撩起裤腿,果然脚踝处明显红肿着一块:“可是连个关心的人都没有,同人不同命啊……”
阎肆勾起唇角:“你好意思提,你没事儿趴我窗口偷看什么?被我发现了又跑什么?摔这样不是你自找的?”
“姓阎的!你……你说话讲点依据……谁偷看你啊!”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