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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台湾的空气还是那么亲切,天空依旧污浊一片,熟悉的乡音、热情的人情味,这是游子的归处。
离开台湾快五年了吧?虽然每年暑假都抽空回来住一、两个月,但比不上真正的解脱,她终于完成了学业,回国守着心中那份记挂不已的情。
国际机场的旅客是她的从前,这次她不再是来去匆匆的侯鸟。
“温柔呀!你在想什么?”
田温柔人如其名,温柔地朝问话的林秀女一笑。“楚妈妈,我是太感动终于可以回家了。”
“呵、呵、呵,是呀,回家。你就像是楚妈妈的女儿,这次回国就住下来,家里房间多得是。”
“这怎么好意思呢?田家在台北还有一幢房子在!不方便去打扰。”她客气有澧地推辞著。
林秀女哪容得她只身在台北无人照应。“你说哪的话,凭楚、田两家的交情,你不住我家才是不给我面子。”
楚风集团的创始人和田家上两代的主母曾有一段情,但因时局不稳而分散,各自寻得终身伴侣并产下儿女后才重逢。
所谓恨不相运未嫁时,还君明珠双泪垂。他们虽难忘旧情,但更不舍新爱,所以打算让两家子女延续他们的情,缔结一段未竟的遗憾。
可惜楚家单传一条血脉,而田家三个女儿中有一个早夭,另一个和男人私奔,最小的女儿则在结婚前夕突然心脏病送医治疗,从此无法负荷生育之苦,所以解除婚约以招赘方式另许他人。
田温柔就是她母亲勉强生下的女儿,在她出生尚未满月时,她母亲即因身体过于虚弱而过世,不久,私奔的长姐被男人抛弃后才知家的温暖,重回田家。
次年,大姨和田温柔的生父日久生情发生关系,在当时的家风自是容不下这般丑闻,大姨怀著身孕离家,生父亦在不久后跟著远走他乡。
十数年后,已结了婚的生父和大姨回家了,他们一家才重新团聚在一起,可惜当年大姨因太过倔强导致胎儿流掉,从此无法生育,所以田温柔是田家唯一的继承人。
在没有父母照顾的那十几年,楚家自动揽下她的照顾权,让她和大她六岁的双胞胎一起生活。
几年前治安不太好,田家举家移民至美国,留下一幢差人按时打扫的空屋。
“楚妈妈,我们叫车子回去好了,我想默哥和狂哥都是大忙人,可能没空来接我们。”
林秀女慈蔼的笑道:“好孩子,你真体贴,不像我那两个不孝子,一天到晚阳奉阴违意我生气。”还是女孩子窝心。
田温柔轻柔地挽著她的臂弯。“他们为了事业忙碌才无法顾及太多,你就多体恤他们嘛!”
“哼!我体恤他们谁体恤我?大不孝。”快三十岁的大男人,却没一个肯定下来的生个孙子让她高兴、高兴。
老大天生不爱女人,老二把女人当娱乐品,耍弄两下就一脚踢开,冷血得令她这个母亲都不知该说些什么,所以别指望他传宗接代。
要是说起老二她也很头痛,明明是风度翩翩的谦谦君子,却是多礼得让好人家女儿不敢付出真心,想要孙子还有得等,她是不敢奢望奇迹出现。
两个儿子两种性情,一样教人说不得。
“不要生气了,楚妈妈,气坏了身子我会心疼的,先在椅子上休息一下吧!”她扶著林秀女坐下等候。
人上了年纪总是爱操心,林秀女柔声道:“温柔呀!我看你来当我媳妇好了。”
“楚妈妈,你不要笑话我了。”脸微微一红,她清丽的瓜子脸有抹赧色。
林秀女好歹多吃过几年饭,见的世面多,一看见她低垂著头不好意思的模样,心下大喜。
“不用害羞,男大当婚女大当嫁,阿默和狂儿任你挑,我这个做妈的全权处理。”挑谁都好,她乐见其成。
为之失笑的田温柔轻握她的手。“楚妈妈,你在市场卖菜呀!小心默哥和狂哥不高兴。”
“我是他们兄弟的妈,我说的话谁敢不听。”其实她很清楚自己早就管不动他们。
两兄弟表面很顺从,但她一转身就露出本性各行其事,根本不把她这个妈放在眼里。
“是是是,母亲大人最伟大,我献上最敬礼。”她难得淘气地逗林秀女开心。
襁褓中就失去母亲,幼时少了父亲的庇护,她从小就很认命,乖巧的自行上下学,体贴的哄祖父母放开怀,从不让人担心她的功课和日常召。
在她稚幼的心灵里,林秀女才是她母亲,所以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