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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都要肩贴着肩而坐。忘舒斜睨了他一眼,又转回来继续打盹。
崔小侯没见他反对,反而愈加得寸进尺。
啪叽一下亲在脸上,过后还意犹未尽舔舔嘴角,忘舒一把将他从榻上拍下去,白他一眼再也不理。
正要再凑过去,小厮便从园儿外绕过来,说有贵客到。崔小侯略一思量,给了忘舒大大的笑脸,狐眸挑着挑着就要挑到天上去,亲自起身相迎。
走到门口却又折回来,忘舒还闭着眼睛没注意,不防备缠着纱布的眼上湿热一下,温热的呼吸打在耳侧。
“等着,总要你健健康康的。”崔小侯低声俯在他耳边说,末了还不忘在忘舒脸上刮一把,然后笑眯眯地走了。
“师傅喝茶。”崔小侯也恭恭敬敬地喊,而后奉茶,流年此时却不在身边。
舒戚慕出身江湖,原是老侯爷的幕僚,道儒法皆有精通,且一身的莫测武艺。他年轻时也是绝艳天纵一表人才,据说也十分风流,流年正是他第三个弟子。
大弟子本是个乖巧的女孩儿,后来重病去世,悲伤之余舒戚慕便再没收过女弟子。满四是他第二个弟子,本是个孤儿,后为舒戚慕收养,却在十七岁那年逐出师门。流年是小弟子,宠爱有加,也是他收养的孤儿,最后只剩下这一个待在身边。
舒戚慕自是知道小弟子与流年关系,一开始也不甚高兴,后来也慢慢默认,他从小到大对流年不止是宠爱,甚至有些宠溺。
舒戚慕来时不见流年便有些脸色阴沉,崔小侯想着院里那人,便处处陪着小心。舒戚慕医术之境,可称为神,却从不显山漏水,忘舒一伤,流年便不言不语请了他来。
“他在哪儿呢?我治了他,你便请他走吧。”舒戚慕睨着崔小侯,指腹贴着茶盏轻轻摩挲。
流年不争不言语,他来了可还能不争不言语。年轻时负过太多女子,不是不倾心,而是倾心太少,再回头,就忘了当初的感觉。
可崔无欢不能,流年是他从小看到大的孩子,他优秀他好强,他是于自己来说最好的孩子,哪怕送了别人去也不教他受一点委屈。
崔小侯一怔,眼神顿时凌厉起来,嘴上却打着哈哈再派人加紧寻回流年,只说明日府中公子生辰,请师父暂歇一晚行事,明日有宴。
“那便如此吧。”手中的茶沾了沾嘴唇,心下却只想着快见见那谁谁,是怎样的人,怎的就叫崔小侯失了常性,怎的就叫他的流年不着一字离开。
是夜,忘舒独自在房里煮茶,九公子箫笛在园儿里吹笛,悠扬的声音飘飘荡荡过来,如水一样浮在空中。忘舒眯着眼静听,手指不自觉在桌上敲着节奏。
忘舒自伤后再没碰过琴,崔小侯知他不染微瑕的心思,却不知如今那空洞的左眼便是最大的瑕点。名贵的古琴换了一把又一把,却始终不及之前那把焦尾,忘舒睨一眼便放在墙侧,如今也已排成排立满。
烛火晃了晃,窗上便映出一道人影儿,忘舒捏起两只倒扣的空盏,添了两碗香茶。
“夜深天凉,阁下进来坐吧。”话刚落,便一道黑影闪身而入,身前站定,衣摆被烛火染上一道明艳的光。
“师傅请坐吧。”忘舒推了茶盏到桌几对面,抬眼直视面前之人,双眼一只被白布遮了不论,另一只里荧光闪动,似晕了漫天的星光在里面。
舒戚慕一怔,随即坐下,伸手去捏茶盏,啜一口,却微微皱了皱眉,不着痕迹地放下。
他最爱的是敬亭绿雪,清澈如亮,香气鲜浓,馥馥如花乳,湛湛如云液。可偏偏面前放的是江华苦茶,一入喉便是一股涩苦,满嘴都是不清不爽的感觉,缓了好一会才开口说话。
忘舒笑笑,又捏了只茶盏,茶里添了颗梅子,又浇上茶汤,推过去。舒戚慕犹豫了一下再拿起茶盏,轻啜一口,苦中堪堪带着那么一点儿清甜,随着满嘴悠长的味道越染越清香。
再抬头,忘舒依旧端着那杯没加料的苦茶,笑意盈盈地看着他。舒戚慕眉头微蹙,这种感觉太过于似曾相识,眼波流转间竟忍不住要去怜惜。
“名字?”舒戚慕放下茶盏,似是忘了来时的目的,伸手便要去捉忘舒手腕儿。
忘舒微微往回缩了一下,恍然发现他是在为自己摸脉,便又放松了身体。
“顾忘舒。”咬字很轻,三个字说的不紧不慢,甚至还带了温润的笑意。舒戚慕却如一记闷雷打在心上,捏住忘舒的指节倏尔收紧,霎时间便将那细瘦的腕子捏到青白。
“先生?”忘舒往前探了探身子,试图抽回吃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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