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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生事端,他决意不再拖延,“看我现在就修复磐石!”
说罢他抖臂震断遍缠其身的长发,随即身形一转,竟是径直朝无名奔去。
青衣岂能让他得逞,她长袖一挥,便又数根囚妖索急追其后。又有数股如烟的黑发自下而上的突袭后土。
没想到后土竟不顾安危,毫无躲避之意。
眼看他就要被账房先生坚韧如针的长发贯穿身体,紧追其后的囚妖索霎时调转方向。
与此同时,方舟也有所动作。裹夹着罡气的剑风削铁如泥,账房先生的长发未及碰触到后土便被齐齐斩断了。
后土冲势不减,直到着陆在无名身边后,他方才仰首狂笑道:“我就知你们不敢对这肉身出手!如今你们后悔也是迟了,现在就看我怎么将烛龙封印回去吧!”
说罢他就左右开弓,一边将无名拖至身边,一边又徒手挖了一块泥胚直接填堵在无名腹上的窟窿。
他此举颇有立竿见影之效,地面上的裂缝马上就开始合拢变小了。
但汲汲营营了千年的蛮牛一流如何能答应,眼看烛龙马上就可以逃出牢笼了,他们便是豁出性命去,也不能功败垂成。
光着膀子爬出狭缝的高师傅一见蛮牛在挥剑劈斩狭缝边缘,便颠颠儿地跑过去帮忙了。他生得力气大,一跺脚便可震裂一大片土石。
前有青衣,后有方舟,后土行动受制,已是不甚顺心。而账房先生的头发又十分缠人,简直无孔不入,后土才填堵了无名身上的窟窿和细缝,它们便马上就如春雨过后的劲草一般冒出来。
后土顿觉账房先生碍事,更兼被背叛的愤怒感如鲠在喉,是以他心念一动,地上泥石翻滚,竟是化成十来个颇具人形的泥怪来助他。
它们以身作壁垒,将后土围了个水泄不通。不论是青衣的囚妖索,抑或是方舟的罡气都无法突破入内。
烛龙在地宫下奋力挣扎,但很快,他便发现磐石内能容他动作的空间越来越狭小了。随着后土的做法,磐石内的生出数以万计的尖锐石锥,卡得他动弹不得。
娇气的浴火被石锥蹭掉了几块鳞片,当即就抱着烛龙的头发哇哇大哭起来。
原本日月同辉的天象霎时起了变化,一时间雷奔云谲,大雨如注。
后土大为受惊,连带着手中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隔着厚重的雨帘,青衣看见他的眼睛迸出了异样了眼神。
那是一种混杂了惊讶和恐惧的眼神。
“这世间有一条烛龙便已足够了。”她听见后土如此道。
刹那间她心弦一颤,悬立在半空的身形便重重的向下坠去。
身着赤衣的素兮缓缓自她体内剥离。她提着美人灯,就那样安静地看急赶而来的族人们稳稳接住了青衣。
“小娘子,你的身子怎么冷得跟冰块似的!”族人们发现青衣身负重伤,便低呼出声,“你受伤了!”
“不要紧……”
她的伤口已经止血了,而衣衫上的血迹也已被大雨冲去了大半。此刻族人们就在这里,再加上素兮的帮忙,她一定可以——
“祭舞——”面色苍白的青衣挣扎着要站起来,但未及起身就又再度无力地倒下了。饶是如此,她还是一字一顿道,“我们马上开始准备祭舞!那个家伙——后土,我要见他从阿兄体内驱逐出去!”
族人们自然没有异议。只是他们才要起身,就又听得青衣凝声道:“我来当祭!”
族人们大惊失色,待要拒绝,就见青衣抬手对半空中的那个厉鬼招了下手。
素兮身形一转,霎时就朝青衣扑去。被她裙摆掠到的族人们只觉透体寒凉,下意识就打了个哆嗦。
大雨如来时一般迅疾的离开了,炎炎烈日熏蒸得大地一片雾霭。
若有所思的后土在除小烛龙和修复磐石间来回摇摆了片刻,再回神就发觉自己已经被包围了。
数个健壮的季厘国人踏着沉重有力的舞步向他靠近,他们腰间悬着犹在滴血的妖头,束额的卐字发带整齐划一的自空中掠过。以浓稠妖血绘制的繁复图纹盘踞在他们赤&裸的身躯和脖颈上,后土只需一眼,便读出蕴藏于其中的可怕含义。
空气中满是妖血的气味,冷硬的锁链声阵阵,太鼓钟鼎声似有若无的自遥远的巍峨深渊中传来。他们就如最健壮敏捷的猛兽一般跳着野性十足的祭舞。
日月光辉之下,青衣身姿轻盈的自迷雾中现身。
她微阖着眼,脸若皎月,身如拂柳,竟是跳起了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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