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嚣张的北辽人。
端王却愠怒不已,当即命人将那几名杀人的士卒捆绑起来,准备带回军营加以惩罚。那将校本是个性格暴躁之人,一见此景,不由高声抗辩,声称自己的手下只是被迫无奈才出手回击,怎能再被惩处。
“本就是多事之秋,你身为守将非但未能抚定局势,还纵容手下随意击杀北辽平民,难道不知一时意气用事将会带来多少争端?我本是奉皇命到此安排事务,本想着要等待局势稳定后再行打算,可如今这几个北辽人死在了我们新宋境内,又岂是你的几句辩解就能免除对方将借机生事的可能?”端王一番怒斥之后,拂袖上马回了军营。
犯事的士卒们被关在营地,当夜端王便草拟书信准备派人送交北辽。岂料到了半夜,营中脚步错杂,人影幢幢,还在仔细审度书信用词的端王猛然惊醒,才握剑冲出营帐,便被雪亮的刀尖对准了咽喉。
——河间府官员送来的加急奏报中便是如此说的。
不堪忍受屈辱的守边将领带着手下发动军营哗变,他们要的是端王立即释放被关押的士卒,更要的是朝廷威风凛凛的下令全力与北辽展开大战。
官家坐在崇政殿上,面对着纸上密密麻麻的墨字,只觉眼前一阵昏暗。
满朝文武皆敛容屏息,良久,才有人大着胆子上前问道:“端王殿下现在可有生命危险?”
官家强自镇定道:“那些士兵们也只是一时激愤才挟持了端王,又怎会对他无礼?”
随后,他攥紧了那封密奏。
端王的情形,远比他说出的要严重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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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野水孤城斜日里
北辽一方本就伺机而动,如今见边境争端忽起,更是抓住了由头。不出两天,便有北辽官员率领手下抵达边境,气势汹汹地要求新宋这边交出犯事的士卒。
与此同时,大批北辽军队亦朝着边境不断集结。
辽阔平原间,黑底金字的旗幡猎猎生风,盔甲在阳光耀射下泛出青灰色的寒光。
而河间府的城门已被哗变的士兵们死死封锁,端王仍被困于营帐之中。尽管身处重重威胁之中,他却始终未曾答应下令与北辽正式开战。
带头哗变的将校见他如此固执,不禁拔剑怒道:“北辽人已经快要冲过边境,端王还要等到几时才能松口?!难道是要眼睁睁看着他们抢得先机,将新宋大军打得一败涂地?”
端王胸前衣襟血迹斑斑,是昨日率领手下想要冲出军营时所留下的伤。他虽然面色苍白,但仍不改初衷,“两国交战必定得由国君下令,我并非不允许你们抵抗北辽,但要让我直接下令冲过边境与他们正式交战,却是逾规之举。更何况你们要是真有意护卫河间府,就不该封锁全城。如今就算是其他州府派兵来援,却也被你们挡在城外,这岂是应对之策?”
将校冷笑一声,道:“如果不是早早地封闭了城门,只怕今天一早就有邻县军队过来,他们救的可不是河间百姓,而是端王殿下。到那时,我们非但不能杀光北辽人,更会被全数擒下投进大牢!现在看来端王是坚决不愿下令与北辽作战了,那就休要怪末将对殿下无礼!”
说罢,大手一扬,便有数名精壮士兵持刀上前,将端王的前后左右尽数围堵。
“在作战结束之前,殿下就只能待在这里了。”将校说罢,转身欲走。端王撑着几案想要站起,四周士兵当即迫近。
刀锋寒意凛凛,直袭肌肤。
“你可知此番行为已是犯下了死罪?”端王望着对方的背影缓缓道,“只为了逞一时意气,而要害得手下士兵全都踏上歧途,这就是你想要得到的结果?”
那人的唇角抽动了一下,随即侧过脸寒声道:“十六年前先帝因战败而将冀北数州土地割给了北辽,我这手下的士兵们多数都是冀北人士,他们的父母兄弟有些死在了那场大战中,有些虽侥幸活下来,却骨肉分离再也没法相见。这种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痛苦,你们这些住在汴梁皇城那花花世界中的皇子贵胄,又怎么能体会得到?如今北辽人又一次欺凌我边境军民,端王却还死守着那规矩不肯下令开战!或许在你看来,我们这样做最终只有死路一条。可就算那样,我们宁愿死在与北辽人的搏杀之中,也不愿坐以待毙!”
“官家并不是妥协胆怯之人,他本已做好安排,你又怎能鲁莽破坏?!”端王厉声道,“小不忍则乱大谋的道路难道你也不能明白?”
他还未说罢,却被那人狠狠打断。
“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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