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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是你们先得了精神病才进医院,而不是有了医院你们才得了精神病,这不就证明物质并非第一性的,你说对吗?”
“对对对!”我附和着,丝毫不敢得罪她,心里却骂起来:操!不正是先有了医院和鉴定我的专家我才得了精神病,难道这还不能充分说明物质决定了精神?!
我知道跟这这丫头片子说不清,便对她说:“其实你已经完全理解了这道阐述题,考试的时候怎么想就怎么写,我包你没有一百分也有九十分。”
她一脸高兴正准备走,我又补充了一句:“你只要将结论反过来写就行,这就是辩证法的奥妙。”
她白痴一样唠叨着我的最后一句话走了,但我还有一句话在她背后小声追上去:“这回该轮到你他妈精神变态了。”
十九
我面前坐着这位相貌清奇的医生,浓密的胡子一直垂到胸前,如同十八世纪的西方思想家。他就是“文革”时用哲学给人治病的心理医生。但他只字不提治病的事,而是想跟我玩一种游戏。
我们之间平放着一块小黑板,黑板四边正正经经标明东西南北,他拿出一条约五十厘米长的绳子,绳的一端绑着一个漂亮的玻璃球,于是我们有了一个玩游戏的摆。
游戏开始了,我坐在黑板北极位置,他右手持摆坐在南极,将手停在空中,使玻璃正好位于黑板中间。
“请瞪住这个坠子!”他说。
我看见坠子慢慢摆动。接下来,他让我拿着坠子按他的话去做。
“开始摆动坠子,渐渐开始摆动。”
我听从着轻轻摆动坠子。
“请往东西方向晃动。”
我依令而行,然后他要我将坠子慢慢停下来,对准黑板中间,他说要是深呼吸的话,摆就停得稳。好不容易将摆停下来,又让我朝南北方向晃动,然后又是停下来深呼吸,小心将坠子对准中间……就这样来回几次之后,我的身心完全处于恍惚状态。
我不知不觉被他催眠了。
明月如烨,远处一条大河宛然伸向穹宇,流星无声地坠落,河岸上一棵高大浓密的古榕兀然而立,亚热带神秘的皎月之夜又浮现在我的眼前。忽然传来急剧的鼓乐声,我看见数以千计赤身裸体的长尾人在古榕下集合,他们紧踩鼓点手舞足蹈,筹火将一个个晃动的股腚映照得鲜红透亮意味深长,鼓点在一阵加速之后变得缓慢深沉,长尾部落的青年男女提对而抱,难解难分……“你看见了什么?”大胡子医生在我耳边问道。
“看见了数以千计赤身裸体的长尾人。”我睁着眼睛回答。
“他们在干什么?”
“正在过集体性生活。”
……河水宛若锦带凄然伸向天际,像是为我的灵魂铺设的一条通往上苍之道,眼前秦俑般林立的野蛮人即将向我作致命一击,无边的恐惧把我彻底淹没。
“嘉娜——娜,娜,娜,娜……”
嘉娜的名字在亚热带丛林寂寥的夜空中反复回荡。
二十
菲菲又来探病,我说:“你去一趟中大好吗,看我师姐回来没有?”
菲菲有点不满:“你还老惦着她?”
“是的。”
“那我呢,你想过我没有?”
“经常想,”我伸手摸了一下她的娇脸,“过去我对你太粗暴了,我发誓,今后我一定要把你当成小妹妹。”
“不,不是小妹妹,是小情人!”
“别说傻活了。”
菲菲走后,我又一次见了会诊时那位漂亮的女记录员。
其实她不是护土,而是院长的女秘书,英语讲得呱呱叫。她来病房看我时背后紧跟着一位牛高马大的外国人——就是那位写信要求跟我到长尾部落考察的美国人类学家马克斯·韦伯,两天前他到《法制周刊》了解我的情况。
“您相信世界上真的存在长尾人吗?”我试探地问他。女秘书用标准的英语将我的话翻译出来。
“of course”他回答。
我非常激动,直接用英语问:“请告诉我,您为什么这样确信长尾人的存在?”
“因为,人类是由猴子进化过来的。今天每一个人在娘胎时都经过有尾阶段,卵子受精发育后的某一段时间,所有的胎儿都是有尾巴的,以后又渐渐退化。每个卵子由胎胚发育成人的过程,实际上是迅速重复了人类漫长的进化历史。这是海克尔重演律(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