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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时带着恶意,冷不丁的吓你一跳,然后看着你的恐惧发笑。张丰抱着张裕,闭着眼睛靠在山壁上,却怎么都睡不着,神经崩得紧紧的,有一种毛骨悚然、草木皆兵的感觉。
“裕儿,睡着了吗?”
“没,睡不着。”
“要不我们挖个窑洞吧,山里冷,冻病了就糟了。”张丰觉得干活的时候也许会忘记恐惧,而且躲到洞里不仅暖和,也更有安全感。
“好。”张裕立刻表示赞成。
张丰选了一处陡坡,拿起锹在半人高的地方开挖,张丰为自己想出的这个好点子感到得意,这种土山,估计有一个小时就差不多能挖出一个供两人栖身的洞穴了,真是比经济适用房还实惠!
可是不到一刻钟她就沮丧起来,心里不住的哀叹:这是什么破工具啊,比老太太的牙都不如!耐着性子挖了半个小时左右,终于忍不住扔下那块带把的木板,恨恨的骂道:“真是废物!”
张裕呵呵地笑着捡起木锹接着挖,一边安慰她说:“不急,反正天也才黑,有的是时间,再说这不也挖这么深了吗,我看再挖一个时辰就差不多了。”
张裕觉得她总是为一点不该生气的小事发火,上一次为虱子,这一次为木锹,可是真遇到令人气愤的事情时她反而不生气了。对此,他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一方面觉得好笑,一方面又觉得这样子不像姐姐,不过他对这个“新姐姐”的排斥倒是越来越小了。
轮流挖了两个时辰左右,才终于挖出一个能容纳两人并躺的山洞,两个从没拿过锹的小孩四只手全都磨出了水泡。在洞里铺上稻草,把转轮和筛子挡在洞口,两人累得连一个指头都不想再动了,张丰有气无力地嘟囔道:“从天黑挖到半夜,说不定住一晚就得放弃,真是犯傻啊!”张裕偎着张丰的肩膀无声地笑了笑,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知易行难
张丰姐弟虽然知道了桑树岭有陶土,但两人谁都不认识,于是决定偷窥。早晨起来,他们把工具放进山洞,掩好洞口,便空着手往沈家窑寻去。
沈家窑并不难找,沿着山脚往燕集方向,远远就能看见烧窑冒出的烟来,只不过,找到地方容易,偷师却难,因为人家整个作坊全都是在院子里面的,所有的目光都被挡在了外面,张丰和张裕也只能望墙兴叹而已。
两人正在外面转,从远处走来一个矮胖子,到了跟前用怀疑的目光打量了两人一下,沉着脸问:“你们是哪里来的,在这里鬼头鬼脑的做什么?”张裕见这人不善,也不答话,拉着张丰就跑,跑出老远才停下,回头再一看,那胖子早没有影,想是进到那大院里去了。两人转了这半天一无所获,张丰也觉得没有必要继续浪费时间,又怕胖子出来的时候再碰上他们真起了疑心,便决定离开这里另想办法。
天色已经不早了,张丰既不愿露宿也舍不得花钱住店,又掂记着那些工具,当下便和张裕往“家”里赶。
暮色降临,在地里劳作的农人纷纷荷锄而归,张丰姐弟沿着山脚急行,不时有拾柴的小孩灵灵俐俐地从山坡上冲下来,看见他们时,有的只是好奇的看一眼,有的却笑笑地问两人家乡姓名,还有三、四人结成一伙的则叫嚣着拿两人的脑袋取笑——虽然在西市的人流中不显,但在汉人聚居的村落就不一样了,包着头巾一样与众不同。张裕又气愤又害羞,被笑得面红耳赤的,张丰自我适应之后,对小孩子的取笑并不在意,笑着安慰张裕说:“别生气,他们得意不了多久,天已经快黑了,这些人摸黑走路肯定要摔跟头的,到时摔得他们满地找牙!”张裕听了就想起她说的一轮明月照九洲,于是笑起来,张丰接着笑道:“咱头顶明月,就不用担心这个。”
可别说,天黑走路还真是不安全,快到“家”时,真让他们遇到摔了跟头的,那人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伯,原本他们并没有注意到他,是那老伯听到两人的说话声向他们求助,两人才发现有人受伤。
老人坐在地上,身边散乱地摊着些干柴,看样子也是上山打柴的,据他说天不黑他就下山了,不小心被树藤绊了一下从山坡上滚下来,却一直没有遇到人。老人请他们到他家里去报个信,但张丰两人根本不认识路,这种黑天,别说找不到老伯住的村子,就算摸到了也不一定能回到现在的位置。
老人姓徐,住在距此三里远的郭家坪,张丰提出扶他回去,但老人摔断了一条腿,两人的身高又相差太多,不仅张丰扶得很吃力,老人的伤腿也被拖得很疼,勉强走了一会儿两人就都受不了了,只得停下来另想办法,最后张丰用老人打的柴勉强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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