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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床凌乱不堪：

碎衣、碎步，地上黑红的血迹已经干涸，男人正在床边穿衣——他身后，乱作一团的被褥，床头束缚着女人的破布已经解了，无力地垂在那里——

我悠悠转醒……苍白的指尖动了动，有了些许知觉！

“唔……”

好痛……一身的骨架子是不是……都被唐染打断了……

肩头的毒伤很痛，身下更痛。

过了多久了……我像是掉进了炼狱，在烈火中晕倒，又被疼痛带醒，好几次……生不如死。

“醒了？”

男人的声音，没有半点温情，他坐在床头，挡住了我视野里的光。

“不……不要……”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嘶哑无力。

唐染，你是魔鬼（2）

想逃……可惜，身子动不了！

唐染察觉我的意图，他拽上了我的手腕拉我到床边紧紧压住了我的身！

他变了，成了一个我认不得的魔鬼：“还不懂听话吗？躲什么？你看躲着本座去哪里？你到底是不是殷红雪，到底是不是本座的夫人……那个喜欢享受床第男欢女爱的女人怎么变成你这样了？动不动就晕过去，你不是很喜欢这样的情事吗？怎么没几下就在躲，是本座调教得还不够？”

我扭着我的手腕，哑声央求道：“不……不是……唐染，我没有做……我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别这么对我……”

“本座怎么对你了？你想要什么……本座都给你，吃好的、穿好的，就算你逃家躲去妓院本座也由着你——可你做了什么！！本座早就警告你别做败坏唐门的任何事情！你就是不听！你让本座怎么对你！！说，你的第一次给了谁！”

我喘了一口气，蒙着泪水看他……

真的……为什么这一刻唐染变成了陌生人？

我喜欢的唐染……他不会这么对我的！更不会怀疑我的清白……

“我……我明明是和你……那天，你也看到了的……”

“是吗？”他轻蔑地一笑。

身下的床单被他狠力地抽出，他逼着我看上面落下的点点血渍，那是他粗暴的罪证，却拿来质疑我的清白：

“这是什么？你敢说你和本座在一起那是你的第一次？还是说——在本座之前，你就和那个男人有过了？那一晚你的落红，也不过是这样的血罢了！”

看着刺目的红色，我竟笑出了声……

“唐染……你是魔鬼……”

他把我折腾个半死……居然还用这么无耻的东西羞辱我！

“我恨你……我恨你……我根本就不应该喜欢你……唐染我恨你……恨你！”

“该死的东西！”

他丢下手中的床单，作势又要跨上床榻。

唐染，你是魔鬼（3）

我惊叫起来，用尽我最后的力气呼救：“不要——不要——唐宁！唐苇——救我——”

屋外有了撞门的动静：

我听到了他们的喊叫：“七叔！够了——够了！红雪身上有伤！”

“唐染！开门！你把红雪怎么了！！我要杀了你——”

这一声暴怒……是燕行云？

他起脚，和唐苇他们踹开了门，直接冲了进来。

唐染毫无防备，等起身时，他转身面对他们……而我和这一床的狼籍、这一室的情欲之味，成了他们眼中的可怜虫！

“红雪！！”燕行云冲来想碰我，唐染拦手就挡住了他！

“你还敢来送死！！她是本座的女人，拿开你的赃手！”

“她是你的女人？可她也是我最心疼的妹妹！为什么这么对她——难道她和我一刀两断也是错吗？她要以前我欠了她的一个吻也是错吗？她劝我放开她，成全她和你回唐门相守一辈子也是错吗？”

燕行云气恼地揪住了唐染的衣襟！他一股脑儿发泄他满腔的愤恨！

唐染如梦惊醒，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燕行云，怀疑他的话，“你……刚刚说什么？”

“唐染，红雪选了你！可你是怎么对她的！既然你不要她——我要把她带走！”

“带走？不行！她是本座的女人——谁都不许碰她！”

“出去……”

我的声音微乎其微，夹在他们两个大男人的争执之下……

小香趁机绕到了床边，她拉过床里的被子盖上了我浑身是伤的身子。

我歇斯底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