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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晏存继,果然不简单。季华鸢有些怀疑,这人不会发暗器的话,十有八九也是戏弄他的。思及此,季华鸢不免觉得羞愤难平,手上挣开了晏存继,轻喝一声“华鸢不需王子指点”,便使了全力纵去,倒也可和晏存继齐身并进。
晏存继一脸云淡风轻,笑眯眯道:“华鸢,你撒起娇来声音真好听。”
“晏存继,你要是不想先被我杀了,就别再说话!”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转眼已再次甩下身后人数里地。
作者有话要说:
☆、白珊瑚(三)
季华鸢跟着晏存继,一路飞掠,直到了那日擂台赛的地方,季华鸢才叫了晏存继停下:“就这里吧,我对这周围比较熟。”
晏存继看看周围千篇一律的树,奇道:“这和别地儿有什么区别吗?”
“没有。”季华鸢从腰间抽出匕首扔给晏存继,自己在指缝间藏了飞刃,在袖中藏了毒针,道:“只是我侥幸在这里赢过一场比武,所以这可说是我的幸运之地。”
“你还信这个?”晏存继一脸不相信地看着季华鸢,季华鸢也不多解释,只是一脚蹬上周围最粗壮的树干,飞身踩树上攀,转眼已藏身于茂密的枝叶之中,对晏存继道:“藏好,等天黑。”
入了秋天黑得快,晏存继抬头望天,虽是还说不上昏暗,但是已见月牙了,他道一声“好”,转身寻了季华鸢西南方向不远处另一颗老树,一跃而上,干净利索地藏了起来。
季华鸢心道,那位置正好和自己形成交叉视野,这人每日虽然插科打诨,到底是有些真东西的。
“华鸢,他们马上追来了,我们直接动手吗?”晏存继压低了声音向对面那颗树问去。
“不,藏好了放他们过去。他们找不到人会再回来,我们必须等天黑。”季华鸢轻声回道,一边仔细听着周围的动静。
“那岂不是要在这树上趴很久?很硬,我不习惯。”晏存继小声嘟囔道。
“你不习惯就走!”季华鸢不欲理他。
晏存继吃了瘪,也不再抱怨。等了一会,还是没人,晏存继又问:“你说他们是不是迷路了?”
季华鸢心下也是算计,想了想,道:“大概是跟丢了我们,开始大片搜了。正好,给我们留下时间等天黑。”
“噢。”晏存继反倒有些失望似的,低低叹了口气,转头又道:“季华鸢,我给你的白珊瑚簪子呢?”
季华鸢闻言一愣,早就忘了簪子一事,连忙下意识地捏了捏自己衣袖,道:“在我这里,等我们逃出去后就还给你。”那原本冰凉凉的白珊瑚早已被他的体温捂热了,白珊瑚表面粗糙,蹭在皮肤上有些沙沙的痒。
“不用你还我,那是给你的聘礼。”晏存继声音极小,听上去却很认真:“等你做了我的二夫人,就天天戴在头上,在西亭就没人敢欺负你!等你嫁去西亭之后,我就和我的未来子民们说,不能歧视男人嫁娶,你可是南怀的大才子……”
“要么闭嘴,要么去死。”季华鸢冷冷地打断他,随手摘下一片叶子,从空中放下,心里仔细算计着风向。
“季华鸢,我必须很严肃地和你说一次,你不能总是这样冷冰冰凶巴巴的。其实我和北堂朝很像,我们都是帝王贵胄,呼风唤雨,我不喜欢的人,北堂朝也不会喜欢。你要是想要北堂朝喜欢你,不如先试着对我好,当练习了。”
“晏存继,从现在开始,你不许再说话!”季华鸢低声喝斥道:“我辛辛苦苦地藏,不想全让你暴露了!”
晏存继闻言翻了个白眼,不屑一顾地嘁了一声,小声抱怨道:“凶巴巴。”
季华鸢不再理他,轻轻附耳在树干上,闭上眼,耳朵里只有自己一下一下的心跳声。
那边晏存继在树上呆的一点也不老实,这儿捅捅,那儿蹭蹭,一直折腾了一个多时辰,天已大黑了,还是见不着半个人影。晏存继呆不住了,他懒懒散散地贴在树干上,手上无聊地抠着树皮,抬眼向对面那人藏身处望去。
从他这个角度看,看不清季华鸢的身子,只隐约能看见那人一半脸。季华鸢皮肤很白,眼眶也深,眉毛细长上挑,即使是在这夜色里,闭上眼睛的时候,也是很耐看的。
晏存继忍不住又小声道:“季华鸢,你真的很好看。”
“嘘!别说话!他们走近了!”季华鸢听见一里外脚踏落叶之声,出声提醒道,自己缩了缩身子,藏得更严。屏住呼吸,错眼不眨地看向来人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