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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手去摸自己的臉,又偏偏不是,發燙的感覺能讓她慌張起來。
「這個借我一下,我盤一下頭髮,不然碎發都落在您車上了。」
她突然開口這樣說。
傅令絮伸手去打開車載音響,正在挑選歌曲,還沒看清她指的是什麼。
穗和已經在他身邊用他最順手的一支鋼筆,迅速在他眼前盤起了長發,她轉過頭去給他看,想表明不會再落髮了,卻在這一閃一回之中,讓碎發輕易撲向她的眼睛。
她轉動時微微帶起了風。
像剛摘的梔子花,滿滿落入清水中。
隨機到的歌曲有著恰如其分的浪漫,明快的女聲像是在念白,「i need a an who&039;s patient and kd,ts out of the car and holds the door。」
(我需要一個耐心善良的男人,他會下車幫我把門打開。)
穗和笑著問他,連眼神都更為瑩亮,指了指自己的頭髮,「神奇吧?」
傅令絮轉過臉,繼續開車,五感好像還停留在上一秒。
半晌才勾了下嘴角說,「真神了。」
又整齊,又凌亂。
但是又足以讓他牢牢記住她的臉。
第3章 觸碰
-03-
整個歌還沒有放完,傅令絮已經將車開進了酒店停車場。
來旅遊之前,穗和在bookgs上瀏覽過,與其說是商業酒店,不如說是玻璃花房,並非憑空壘砌著極盡華麗的陳設,而是以花草叢生為地基。
這與傅令絮的帶給她的感受相似。
縱然只是短暫相處,從食宿上也不難看出,他極喜歡純粹、潔淨的事物。
傅令絮將車停穩,胳膊撐在方向盤上,轉向穗和,「到了。」
「哦,好……」
一句話令穗和再次慌張起來,低下頭胡亂去摸索安全帶的解扣位置。
不用餘光特意去看,也能發現他的身體前傾過來。
只是一瞬間,穗和已經感覺到他朝著自己靠近,他沒有用任何能夠用花和雪去形容的香水味道,只是將他的講究轉移到了襯衣的質感上。
尋找安全帶扣的手被他一霎時按住時。
蹭在她手背的襯衣,帶著他自然的體溫,很乾淨,很分明,也很柔和。
他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我替你開門。」
穗和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勇氣,猛地抬起眼,「不用了,不用這麼講究的。」
脫口而出以後,立即覺得這句話仿佛在說他講究,她自問從小深受師長喜歡,怎麼到他面前就像是思覺失調,說出這樣不得體的話。
何況英國人不是講究紳士文化?
傅令絮神色如常,看穿她的心思一般,平聲說,「入鄉隨俗。」
她下意識將雙手放在腿上,小聲說著,「從來沒有人給我單獨開過車門……」
打車的司機都沒有過。
穗和不知道他此刻的神情如何,只覺得他說話時是似笑非笑的語氣,拉開車門那一刻,他說著,「那今晚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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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令絮領著她上了電梯,腳步沒有絲毫遲疑。
在經過大廳前台時,穿好制服、胸口配花的行政女士沖他們微微點頭,微笑著以示招呼,大概是因為心虛,她從沒有跟一個男人單獨進過酒店。
穗和的步伐突然加快,從傅令絮身後繞到他的另一側。
沒有要減速並肩而行的意思,甚至離他稍遠了一步。
剛剛要越過他時,倏地被他捏緊了另一側的肩膀,往他身邊一帶,「跑什麼。」
穗和不免踉蹌了半步,肩膀輕輕撞在了他的胸口。
傅令絮的動作只要三秒,甚至已經想不起他手指的力度。但穗和卻覺得呼吸都像停了一瞬,張了張口,最終也沒說什麼,跟著他走進空無一人的電梯。
停在canterbury bell房間前。
傅令絮將門打開,才想起來她的行李箱,「行李箱在同學那邊?」
他突然這麼一問,像是一種無意的提醒,心頭還縈繞著逃不掉的緊張感,人站在門外,始終沒敢邁步,只開口說,「對,我會儘快去拿,臨時身份證補辦應該也不難,我想……我應該很快就可以順利回到倫敦。」
傅令絮轉過身,好似對這件事並不在意,沖她抬了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