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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子跳下马背,连爬带滚的跑到一株雪松下,把树下一个脏得不似人型的破烂化子死命的抱著,一副打死也不肯放手的模样。
穆里的人看来粗野,心思却细,看到立秋失常的举动,便知那叫化子正是他拼命寻找的同伴无疑。
「小兄弟,他就是你的同伴?」穆里上前问,哽咽到説不出话来的立秋只懂点头。
「你的朋友怎会这麽一身狼狈的待在雪地里的?」穆里招手叫了一个村中少年来,询问乞丐的事。
一身狼狈…立秋这时才看清怀里的人,真的很狼狈啊…人脏的一团泥似的不消説,那身本是质料高贵的白衣全都烂得东一条,西一块地,臭哄哄地沾满脓血泥污,再也看不出本来的顔色,更看不出左临风的面貌,但立秋还是一眼便将左临风辨认出来,他认识他时,他本来就是这副德行…
「你这个小叫化啊…」立秋抱著他又哭又笑,可是左临风一直没有任何反应,立秋慌了起来,连声叫道:「瞎小子!瞎小子!」他叫了好几声,左临风只是软软倒在他怀里一动也不动,身上烧得烫人。
穆里听完那少年的话,转向立秋急呼:「秋兄弟,修古玛説你同伴身上有伤,但他总不让人靠近,自个儿躲在这里吃风喝雪的挨了好几天,人怎还撑得住?你快抱了他到我屋里治伤要紧!」
「穆里大哥!你住在那儿!」立秋抱著昏昏沉沉的左临风跳了起来。
「你的朋友伤得好重啊…他怎可能在这种状况下熬了整整七八天的!」穆里正跟立秋一起动手清理左临风身上大大小小正在化脓发炎的伤口,一边摇头,一面对立秋覆述修古玛的话。
在穆里他们回来前数天,这个会唱歌的叫化子已到了村里。他是爬到村里来的,瞎了双眼,还跛了一腿的肮脏乞丐,从树林里狼狈不堪地爬进村庄,淳朴好客的村民发现了他,还十分同情,好些妇女上前询问看视,但这乞丐似乎脑袋有毛病,一有人靠近的尖叫发疯,还检起石头向人乱掷,众人没法,只好放任不管。村子地处北方偏远的苦寒之地,村人怕乞丐冻死,便把几块旧羊皮和些馍馍放在乞丐伸手可到的地方,等他自己摸来吃喝取暖。
乞丐就这麽在雪松下靠著几块羊皮,一些饼食挨命,但最奇怪的,是每日清晨,这个疯疯癫癫的乞丐就会唱起歌来,并且一唱就是整个时辰不停,村民虽然不懂他唱甚麽,只知歌声非常动听,村民都喜欢听这乞丐的歌声,因此村民每日也会拿些吃的给他。
渐渐地,乞丐对村民似乎没最初那样抗拒,但仍是不肯让人接近,每天除了唱歌,就是缩在树底下发呆,手里不知握著些甚麽,偶然会低声地喃喃自语。可是这乞丐有伤在身,他不让人医治,自己却连基本的清理包扎也不会,伤势自然不断恶化,每日昏睡的时间越来越长,吃的却越来越少,瞧著乞丐一天比一天没精神,连歌也唱不起劲,村民正在商议要不要趁乞丐昏睡时抬他去强行医治,立秋和穆里便来了。
作家的话:
阿郎似乎很有大叔控的倾向。。。。。。
八十。 真。边域歌声(3)
经过连日的相处,立秋跟穆里等人在沟通上已无多大障碍,他一边听,一边忍不住向昏迷中的左临风乱骂:「你这家伙是甚麽毛病啊!老子少看半眼也要使劲儿的跟自己过不去!你老大我迟来两天,你还不把自己折磨死了!看你现在是甚麽样子,伤口里连虫子也长出来啦!该死的!那件鬼东西怎麽把你伤成这样!」
左临风当然不会给他任何回答,连他自己也不知是如何捡回一命,被血凤璧的异力过度冲击,他的脑子陷入混沌状态里,只依稀记得要等一个重要的人,其他的人和事全都记不起来。可是他连那个人是谁,如何寻找也不知道,只知固执地每天的唱,那人就会循著歌声找到他…
当立秋将他拥入怀中,本能告诉左临风他等的人已经来了,他的心神松弛下去的同时,亦失去一直支撑著他的意志,再也捱不住伤病疲累的煎熬,当场昏睡过去。
「咦?」立秋掰开左临风紧握著的左手,那根乌木簪正在他满是污泥的手心里微微闪著银光,在那样的生死关头里,他到底花了多大的心力才能保著这枚小小木簪?
当日他初次梳洗,立秋给他的木簪,这根小小的木簪,见证著过去种种的惊涛骇浪…
穆里见立秋泪如雨下,不知他心里的悲喜激动,只知他担心垂危中的同伴,对他的义气甚是欣赏:「兄弟,你怎麽哭成这样?你朋友的情况虽然不太好,还未到绝望的地步,那场怪风也没能要了你们的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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