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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躲避着什么一般,一头冲出门外。
心口又开始痛了,她踉踉跄跄的走回秋萝园,看见谢媛和苗儿,双膝一软,竟是直接跪倒在地上。
*** ***
绵绵飞雪连千里。
时候早已经入了冬,秋萝园外,墙上那郁郁葱葱的藤萝已变为一片素白。六瓣雪花自天上飘落而下,簌簌然,如天界开败了的花,在人间璀璨一次,最终消弭。
白墙素净,几乎与飞雪同色。
窗纸后,却闪烁着点点柔和的暖橙色烛光,只是一点极微小的热源,却如同平明时天边那一颗启明星,清极暖极,悄悄然点亮了整个冬日。
一个踏雪而行的人静静停于秋萝园院墙之外,仿若痴了一般,默然聆听。
细碎的琴声悄然自房内传来,仿若濒死之人那最后的一点维系,如哀如伤,如泣如诉……清澈不染纤尘的同时,那曲调却仿佛带了一点空灵的禅意。
门内的人弹得认真,门外的人听得怔怔。一曲终了,他才下意识的摸上眼眶,擦下满手泪痕,即刻冷凝成冰。
琴音并未停息,将同样的曲调弹奏了无数遍,声音愈发的轻了,最后,终是断在了冷冽的风里。
听琴人沉默许久,忽的走上前去,轻轻敲响秋萝园的门。
开门的是一个伶俐少女,十六七岁模样。看见来人,忙不迭的让出地方。
“叡公子,您怎么来啦?是来看我家夫人的吗?实在不好意思,夫人刚刚歇下。”
“不必了……你便是谢媛罢!”来人正是洛水名义上的“儿子”曹叡。如今,他已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年,一双上挑的凤目像极了曹丕,就连那其中蕴藏的一点谋算之色,都是像得不能再像。
“不必了,阿姊的情况,我只是有些挂心,我去她的床边看看便是,不必太过声张了。”曹叡只是笑了一笑,取下身上的狐裘挂于门边。
谢媛不好不答,便只有对他微微点了头,引他走入内室,洛水的卧房。
“夫人正病着,每逢夜晚心口便会痛,刚刚喝了麻沸散支撑着,公子您无论怎么唤,夫人都是不会有知觉的。”谢媛引着曹叡,一边走着,一边简略介绍着情况。
曹叡点点头,走入卧房的一刹那,他的眼便再离不开床榻上那个脸色惨白,神色平静的女子。
怔怔的走到床前,抚上她的脸。
依旧是自小时便熟知的容貌,此刻,却多了几分如琉璃般易碎的虚幻之美。那纤细的黛眉紧紧锁住,似有万千愁绪缠绕不清,那双清亮的眼,此时正轻轻闭合,睫毛纤长,在烛火的映照下,于眼下投出一片形状极美的阴影。右眼角,一枚朱砂痣殷红如滴血,见者心痛。
心中仿佛有一根弦,被这张清丽素颜悄然拨动。
“谢姑娘,能否请你先出去一下,我有些话想单独和阿姊说……”沉默了一会儿,曹叡小声请求道,语气中带着一丝难言的讨好。
谢媛没有想得太多,只是微微点头,退出房门之外,并轻轻帮他掩上了门。
略带些老茧粗糙的手指,悄然划过娇嫩恍若透明的肌肤,触手冰凉,竟丝毫不似活人。
“阿姊,是谁把你害成这样,叡儿长大了,一定要帮你报仇!”
曹叡并不知整件事情的始末,只是一味的气愤于她的虚弱,拉着洛水的手,不停地表着决心,却不知洛水虽身子不能移动,意识却尚且清醒。他的话,她听得清清楚楚,却无法开口解释,只能静静躺着,恍若一座冰冷的雕像。
叡儿……我所做的一切一切,包括这伤,这病……都是我自愿要承受的啊!
可是,这些我又该如何向别人张口呢?倘若你知道了我只是一个不守妇德,离经叛道的有罪女子,你又该如何看待我?如何看待子建?
无数的念头在洛水心中纷繁涌出,将本已静如死水的心儿重新激出清波点点。
“阿姊,回答我啊,究竟是谁把你害成这样的?”曹叡依旧在问,洛水却只是默默的闭着眼睛,双手交叠于胸前,神色恬静。
“公子,莫要打扰夫人休息了!”恰好此时,谢媛从门外走入,小声催促了一句。
“谢姑娘,是谁把阿姊害成这样的?”曹叡看见谢媛,忙不迭地扯住她的衣袖急切问道。
“公子,夫人……她是心甘情愿的。”沉默许久,谢媛总算轻声说道。
“我才不信,哪有人会自己找罪受?”曹叡不服气的反驳道。
“等到夫人醒了,我便让夫人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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