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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州不肯相信:“这荷包是我亲手所制,足足花了近月辰光,绵儿最是清楚,她怎么敢踩?就算踩到了,岂会不停下查看,替我拾起?九姐你使人踩坏我做的荷包,不认也就罢了,还要诬陷我身边的人,天下怎么会有你这么无耻恶毒的人!”
“你真是无理取闹!”元秀沉着脸,“我不和你多说,你爱信不信!”
云州眼中含泪,哽咽道:“是啊,我便是知道你这样对我,又能拿你怎么样呢?你毕竟是五哥的胞妹。”说到这里,她胡乱拿袖子擦了擦眼睛,忽然高声叫道,“只是你自恃与五哥同母,连五哥也得罪了,却还要这样张狂,我只看你以后,还怎么在这宫里待下去!迟早会看到你下场的!”
元秀脸色一变,怒道:“我是你姐姐,你为了一个荷包竟这么说我!”
“姐姐?”云州不屑道,“我姐姐又不止你一个!再说你这样的姐姐,才三岁就没了生母,未及笄昭贤养母也没了,谁知道是不是你命硬克死了她们的缘故?连克死了生母养母,谁知道又会不会”
“十妹!你在说什么?”庭中传来一声惊呼,去而复返的昌阳公主震惊的站在门外,颤声道,“你好大的胆子!敢妄议文华太后与昭贤太后!”
云州还要不服,却瞥见元秀原本还满脸怒容,听到这番话后,脸色瞬间苍白,吓得旁边采蓝、采绿双双抢上去扶住了她:“阿家!阿家?”
“去传耿静斋来!”昌阳见状,顾不得指责云州,厉声对听到采蓝、采绿呼声过来看的采紫喝道!
云州见元秀被扶着软倒在榻上,虽然觉得她已经得罪了丰淳,但心里到底有点害怕,趁众人都忙着关注元秀,轻轻跺了跺脚,溜了出去。
第二十章 姊妹
耿静斋来时,元秀已经被抬进寝殿,昌阳强喂了她喝过一碗鸡汤,好歹缓了口气,太医搭腕片刻,花白的眉毛皱了皱,一直目不转睛盯着他的采蓝忙小心翼翼问道:“耿老,阿家如何?”
“贵主没什么大恙,只是忧愤过度。”耿静斋走到桌边,采蓝忙替他挽起袖子方便开方,墨是采绿磨现成的,耿静斋写好方子,采绿忙接去吹干,他叮嘱道,“阿家年少,其实只要消去心中郁愤,不用药也可以。”
采蓝按捺住对云州公主的怒意,勉强一笑,昌阳在旁接口将元秀动怒之故敷衍过去:“太医应知,九妹这几日心头难以快活,只怕这药还是要吃的。”
“逝者已矣,还请阿家宽心。”耿静斋以为元秀是为了昭贤太后驾崩之故,倒有些敬重,对着帐中侧卧的元秀微微躬身,正色劝解道。
“劳烦耿太医了。”元秀低声答了一句,昌阳在旁使个眼色,采蓝忙送了耿静斋出去。
昌阳又挥手叫采绿也退下,这才低声对元秀道:“云州就是那个小性。子,你与她计较个什么?”
“龙池不算大,还不如太液池大,阿娘那么稳重的人,好好的为什么去载酒泛舟?而且南内那么多侍者竟都不及救起!”元秀知道耿静斋已经离开,眼泪怎么也止不住,“我总觉得阿娘死得冤枉,云州说是我克母,我”
“她是昏了头了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昌阳沉声道,“若是纪美人还活着,定然要给她一记耳光清醒清醒!”
元秀哽咽道:“我心里实在难过!”
“你想开一些,明日我必押她来给你认错!”昌阳安慰她,“纪美人死得早,又不怎么得宠,先帝忙于政务,这么多儿女总有个亲疏远近,就没有为云州另指母妃照料,她十岁不到就住进了凤阳阁,看着你虽然没了文华太后朝夕照拂,却有昭贤太后宠爱如宝,哪有不眼红的?说你克母,其实是嫉妒你有养母亲兄宠爱,你别放在心上!”
元秀在甘露殿先为昭贤太后与丰淳争执,被丰淳赶出殿,她本就是金尊玉贵里长大,乍受了这样的委屈,想一想如今最亲近的人只剩了丰淳一个,偏偏这委屈还是丰淳给她受的,昭贤太后新故,她连个诉苦的人也没了,心中怨愤可想而知。
若不是自幼养就心高气傲的性。子,好强不肯在人前示弱,才忍着没掉眼泪,早就想大哭一场了。云州其他讥诮的话,她还能淡然以对,但“克母”二字,却生生的击中了她的痛处,此刻被昌阳一劝,泪水越发的止不住,一阵阵灰心涌上心头:“昭贤阿娘载酒那日我本是要一起登舟的,可阿娘她说要独自追忆先帝,把我赶回了花萼相辉楼临帖,若我坚持跟上去,多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