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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洋大海、江河湖沼;有了崇山峻岭、丘陵漠野;有了运转自如的日月星辰;有了充满生机的鸟兽虫鱼;有了五彩缤纷的花草树木,昼夜的轮换循序渐进,呈现了光明与黑暗的衔接过渡,相互交替;季节的变化井然有序,形成了冷暖与寒暑的发展规律,使春夏秋冬依次循环,周而复始。甚至风云雷电,雨雾雪霜,也都各自有其独特的异彩。”
每天,陈小山和大家一起礼拜,听哈希姆用沙哑而美妙的声音念颂《圣训》。
“在这被创造的大千世界,百花吐艳,姹紫嫣红,千岩竞秀,万壑争流,把大地点缀得格外美好妖娆。宇宙之大,气象万千;造化之奇,奥妙无穷。众天使在赞美,在颂扬,在感叹,在高歌,为安拉的每一项创造而欢欣鼓舞。”
在油灯下,陈小山根本不用书本,用阿拉伯语和东拉夫语一章一章地背诵《古兰经》,这个来自远方的同胞,惊人的记忆力,把所有人唬得一楞一楞。他们没有理由怀疑陈小山对真主的虔诚,甚至视其为天使。
在这里,陈小山找到了另一种生活,训练、礼拜、吃饭和睡觉,单纯而快乐,他想到了老狗,他曾经也是和老狗生活在山上,但在涂山书院,除了寂寞就是痛苦地背书,仿佛永远看不到天日。在这儿,有那么多人,陌生的环境,新鲜、刺激,每个人都待他如亲人。他还想路迪她们,路迪一定不会怪他这么久没有消息,而是担心自己的安全和生活。希望这种日子不会长远,该走的时候尽快走。
扎哈尔尽心地把他所掌握的枪械知识倾囊相送。先是认识枪支,M16、M4卡宾枪、AK47、KF9AMP突击冲锋手枪,拆卸,组装,安装弹匣,接着是实弹训练。陈小山甚至学会了发射迫击炮,只不过没实射过。即便如此,还是非常好玩,真实的枪,子弹上膛就是对别人的威胁,而自己有一种无比的充实和安全的感觉。陈小山曾经打过鸟铳,汤家屋的山林里经常野猪出没,许多人家都有鸟铳,汤家屋的男人都打过猎,陈小山也一样,能够熟练地清理铳管、填硝、射击,但和这些枪械比起来,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鸟枪换炮”。
陈小山最烦的是阿巴德的格斗,体能基本不用训练,爬山、负重跑步不比阿巴德差,山里的孩子,哪个不是猴子一样上窜下跳、摸爬滚打出来的,陈小山能在崎岖的山路上挑一百四、五十斤的柴火,腿不带打颤。最主要是格斗技巧,不比中国武术,以柔克刚,灵巧好看,阿巴德曾经在某个基地受过训,而且真刀真枪干过多次,出拳快、狠,招数不多,杂糅了西方的拳击和摔交,陈小山经常被打得鼻青脸肿。
剩下最后一个老师——塔吉娜,自从那天见了塔吉娜后,就一直没再见面。
一个月后,山寨迎来了悲伤的一天。陈小山真正看到了死亡,一个朝暮相处的兄弟在枪战中死了。
尸体抬了回来,摆在房子前的平地上。刚流的血还没有凝固,散落在他的白袍上,像一朵朵花,子弹穿过胸膛,一枪毙命。他是东拉夫另一个家族的传人,只有19岁,前两天还让陈小山给他讲中国的故事,中国的女人,他说,他先去麦加,然后和陈小山一起去中国看看。看到他躺在木板上,陈小山感到害怕,死亡的离得那么近,比刚被绑架时还可怕。一个人孤独地死去,像是被这个世界无限期地抛弃一样,永远回不来了。
众人把死去的年轻人抬到一个房间里,洗身、穿衣,然后将尸体装入一个尸匣,又台回到房前。整个氛围悲鸣、伤感。
大家围成一圈,女人轻轻地抽泣,男人们念颂《古兰经》。
那个被严实裹着白布的年轻人,干净、单纯、微笑,他是为真主而死,他是穆斯林的骄傲。
陈小山在人群中看到了塔吉娜,她忧伤的眼神像是一面镜子,正是陈小山期待已久的一样,这个眼神能照亮一口深井。
尸匣由几个人抬走了。
这种简单的葬礼也许举行过无数次了,会不会哪一天轮到自己?
………【第三十七章 你怕死吗】………
第二天,塔吉娜把陈小山带走了。
陈小山的装束俨然一个巴国的小镇居民,白色的袍子,一块蓝白相间的披肩,不查他的证件的话,没人知道他是外地人。
临走的时候,老哈给了陈小山一把缩小尺寸的M16小手枪,然后两人紧紧地拥抱了一下。“真主保佑你平安!”
山寨的车子把他们送到山外的大路上,远远就看见一辆驴车等着他们。驾车的是一个脏兮兮的老头,窝在车斗里,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一样。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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