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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笔墨,目光落在那张被晕染着一滴显眼黑墨的白纸上。思绪开始游离。
我可以做一切人类能做的事情。比如说吃喝拉撒睡。但我无法触碰一切拥有生命的生物,人类以及动物。我也无法通过任何方式证明我的存在,就像我无法在纸上留下字迹。有时候我还会怀疑,自己说不定一直活着,不过是拥有什么特殊的能力。
我的人生?算了,说多了都是泪。
我没有记过我何时来的并盛町,但至少也有半个多世纪。现在这栋日式与西式结合的住宅,是我一开始就看上的,那个时候它还只是一栋传统的日式房子,主人是当时显赫的家族。
这座宅子有记忆里熟悉的味道。
后来我一住下来,这间住宅很快就被人废弃不用了。家族里的人不是吓死就是生病,很快就搬走了。低价租给当地的富豪,住进来没多久也生了病。
我下毒谋杀?不,我只是像现在一样贴心地为他们端茶倒水。
一开始还有外地人来买房,住进来不久这事就被传开了,以后就再也没有人住进来。有段时间我每天坐在家门口丢小石头引起路人注意,心里想说不定有人能对我的存在□□兴趣。却不想后来有人提议要拆了这间屋子,好在原先住在这里的家族地位声望太高,这提议不久就被压了下来,我也不再敢造出什么事端。只是经过这门口的人也越来越少。
很多年过去,我便不再期盼有人来这里和我一起住,这种日子一直持续到十年前,有人安排把这间住宅装修成日式与西式风格结合的现代房子。动用了大量的工人,房子也装修得很快,但新主人却迟迟没有住进来。
大概是听说了事情后又后悔了吧。等到我的希望快要破灭的时候,终于有人住了进来。
最后被吓到的反而是我。对方只是一个小男孩,大约四、五岁的样子,身上只背着一个简单的背包,没有人跟他来,看样子他要一个人住。
孩子的名字是云雀恭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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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以往我看到的任何人都不同。
我起初特别害怕有人对他说闹鬼的事,有人听说这屋子住进了人,专程跑来劝他走。他却只是淡淡听完,然后扬起那张高傲的小脸,一脸不爽地把人轰出去。我怕把他吓走,一开始做任何事都小心翼翼,后来我发现我完全是多心了,至少这么多年来,我从未在他眼中看过名为“恐惧“这一心理的存在。
总之——
我被这小鬼给萌翻了!
太多年没有和人接触的我一下子被这孩子电到,乐颠乐颠地为他端茶倒水,拖地洗碗,整理床铺,放洗澡水……反正能做的事都做了。
但是他并不领情,每次我都能在他脸上看到一种堪称微妙的表情。
他几次亮出一对奇怪的拐子想抽我,那气场真心吓到我,但是他挥到的只有空气。大概是知道徒劳无功,他不久就放弃了这种行为。虽然我一直无法理解一个小孩为什么要随身带着这样的凶器。
小孩永远都有旺盛的精力,我听说孩子们最喜欢在外面跟其他小伙伴们一起玩,或者一个人会做些可爱的事什么的。但这些理论在云雀身上完全是扯淡。小时候他每天外出的时间不长,一般不会超过两个小时。我从未见过他身边有任何朋友,有几次我跟在他后面,发现他出去也只是独自一人慢悠悠地把并盛绕一圈,然后回来,好像并盛町是他的秘密花园,他天生就是这花园的主人。
云雀不会做饭,当然,我也不会。
我试着做过几次,但是并不好吃。云雀那挑剔的孩子也不会吃一个看不见的家伙做的乱七八糟的食物。好在云雀家有按时做饭的厨师,时间点到了就会来做饭,似乎因为知道云雀不喜欢外人在自己的领地逗留,做完就会走人。不过拜我所赐,做饭的厨师总是没有完全定下来,因为每次在他们做饭的时候我都会掺一脚,搞得没有多少人愿意进屋。
从来没有人能那么快地习惯我。
我像只背后灵一样在云雀背后瞎折腾,他烦的时候只要皱眉,我也会乖乖停止。也因为这样,他慢慢地对我不再怀有敌意。又或许只是因为太顺从了,他没有兴趣。
他至始至终像个独自走在人行道上步履从容的路人。冷漠得叫人害怕。
每天早上我趴在窗前目送他一个人背着书包去上学,那条路很长,他却不愿搭车。夕阳落下的时候,再看见他小小的身影从原路从容地走回来。路边的阿猫阿狗特别喜欢他,知道他会这个时间经过,都会一窝地从草丛里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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