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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然想起来:是了,也许上次发生的事情,他并不知道。
我勉强放下心中重担。
夜里却梦见一场婚礼。我茫茫然分开人群走进去,穿着白纱的新娘正在抛花,不偏不倚直飞到我头顶上。还不待我伸出手去,花已经被别人抢走——我回头一看,真真要命:林兆穿一身新郎衣服,手里捧花,看着我。
他说:“木晓,我们……”
我吓出一身冷汗。
醒来后才想起那天在停车场,已经没有别的车在走,安安静静,林兆把手放在我手上,微微捏紧:“你做林太太。”
这消息来得太突然,林兆已经俯身过来,热气一点点拂在我脸上。
他的身上有一种男性的清冽气息。压迫感明显。
我已看清他睫毛,电光火石间大脑一片空白,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巴掌重重扇了过去。
我不由嘲笑自己:木晓,你不是以为自己并不怕井绳的么?
现在哪里还有脸面见人。能躲且躲才好。
我神思不定。生怕某个时刻手机响起,屏幕上便是林兆姓名。
隔日帮母亲一一拆了窗帘去洗。大桶大桶的水倒进去,洒上洗衣粉,任它上下翻滚。在洗衣机旁一守就是半天。
总算明白母亲为何洁癖愈发严重。人在心绪纷杂的时候,倘用单调低级的力气活来转移,可以得到片刻安宁。
窗帘过水便变重。我费力将它们一一抬到晾衣绳上,还要留心是否有边角垂到地上,以防前功尽弃。做得腰酸背痛。
从阳台下来,我揉着肩膀去洗澡。把热水调到最高一档,放满一缸,整个人躺下去。
热热的水波撩动我面部,将我与俗世隔绝。
我浑身放松。
忽闻牧牧敲门:“妈咪,外婆问你要不要吃酒酿汤圆。”
我只好从水里钻出来:“别做太多。”
不过隔绝了五秒钟。
我草草洗完出去。母亲将酒酿汤圆递到桌上:“刚才有你电话。”
我的心立刻漏跳一拍。
“是谁打来的?”
“陌生号码,我不敢接。”她努一努嘴,“你去看看。”
现在已经是九点多。应该不会是林兆。
我去看未接来电:这号码我从没见过。
“也许是骚扰电话。”
“好像不是。”她说,“响了两次。”
“熟人的号码我都存着。”
我只好坐下。
假如真是相识的人有事找我,应该还会打第三次。
谁知它再也没响过。
第十六章(下)
母亲比我惦记,次日在餐桌上说:“你该回个短信。说不定……”
我告诉她:“现在有一种设备,你选好号码范围,它就为你一一发送短信电话,骗人上钩。万一手机主人回电去问,正中人家下怀,不知不觉被骗走话费,还全不知情。”
“也有人伪装是机主子女,说自己欠人巨债,或者不幸得了重病,被车撞伤,一时来不及说清事情始末,拿钱救命要紧。后面附一个银行账号。做父母的当然心急如焚,赶紧汇钱过去,等发现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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