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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法国号和黑管,更好笑的是,唐晨抱着大提琴。
但夏家爸爸实在厉害,这个不中不西的乐团,居然还指挥得起来,在小公园有模
有样的「共奏」。
(这实在很难说是交响乐…)
最后唐晨还用大提琴悠扬的独奏了一曲「望春风」,我居然有心魂欲醉的陶然。
「闻弦歌而知雅意。」荒厄不知几时跑来凑热闹,摇头晃脑的,「唐晨这小子越
来越会调情了。」
…孰可忍,孰不可忍?
恶狠狠的,我抓起唐晨托给我的包包砸在她脸上。她也火了,搧得我满头头发乱
飞。正想还手,发现旁边的听众都瞠目看着我,互相低问,「…起风了吗?」
干笑着,我借口要去上厕所,侧着身到公厕,关上门…和荒厄展开一场大战。我
满脸都是细细的抓痕,她被我拔了不少羽毛。
打到两个都累了,这才住手。
「拔了我好些羽毛!」荒厄嚷,「观音山老奎还要请我吃饭呢!这么衣衫不整的
,有损我『金翅鹏王齐天娘娘』的威风!」
…取这么威风的名字有什么用?鸟王又怎么样?还不是一只鸟?
「妳懂什么?」荒厄瞪了我一眼,「也对啦,懂这个做什么呢?妳不如多懂一些
唐晨的心思,望个春风去!」
我发怒要打,她咯咯娇笑的钻出气窗,飞得不见踪影。
抚了抚发疼的脸颊,这老妖怪,出手不知轻重的,打得我脸生疼。
走出公厕,我和满脸惊吓的堂姑(还是表嫂?阿姨?婶婶?唐晨家亲戚一大堆,
我哪搞得清楚)面面相觑。
「刚、刚刚…」她结结巴巴,「妳、里面…是不是…是不是…」
糟糕。我心底暗暗叫苦。我和荒厄打得忘形,完全忘记要收敛声气。但我谁?倒
楣了一二十年,我早就把装傻学得炉火纯青了。
「里面?」我装得一脸困惑,打开厕所的门,「里面刚刚只有我呀。」
她看了看洗手间,又抬头看看只有一条小缝的气窗。惊魂甫定,转过来看到我的
脸,又复惶恐。
「妳、妳的脸!」
惨了,忘了掩饰。荒厄那家伙指爪长,就算打闹也留痕了。我赶紧抹了抹脸。若
说荒厄把生气反灌给我有任何后遗症…全身皮肤转成细鳞说不定是最好的一桩。
跟记忆金属一样,好用的很。
我将脸一抹,「我的脸怎么了?」
她的眼睛几乎突出来,「刚刚妳明明满脸伤痕。」
我揽镜自照,「有吗?大概是光影造成的错觉吧。」
他们的音乐会是很有趣,但后来我都用「不谙乐理」这个理由推辞过去了。
一次我可以遮掩过去,两次三次…我没把握。
这城市的怪谈不需要我大力添补了。
就在某个热得发昏的夏日午后,唐妈妈却提早下班了。笑嘻嘻的,在厨房忙个不
停。
住久了,就知道意味着什么。我望着厨房,小小声的哀叫,「…又有客来?」
唐晨噗嗤一声,「妳怎么这么不爱与人交际?我真怕有一天妳跟着伯伯出家去。
」
「不错的提议。」呻吟一声,我趴在沙发靠手。
但好一会儿,唐晨却不说话。我抬头看他,他拈着白子发愣。我仔细研究了一下
棋盘。我的围棋还是来唐晨家,唐爸爸教我的。他常说我虽然处决明快,但过度
心慈意软,不忍弃子,往往因此全盘皆墨。
我想唐爸爸说话含蓄,事实上就是我棋力低微,唐晨要让我十五子才能勉强消遣
消遣。
看起来我快输了,他随便丢也赢,有什么好发愣的?
「…妳出家去,我也只好去做和尚了。」他咕哝着,兴味索然的将棋子打乱。
「你这个…」我发起怒来,挂图对景,我不怒反笑。我想到红楼梦里贾宝玉跟林
黛玉说,黛玉死了,他就要去做和尚那段。
「家里几个姊妹,赶明儿都出家,你有几个身子做和尚?」我依着红楼抢白他。
他却不回嘴,反而有点生气的别开头。
哎唷,这个人,越大越成了个孩子。我倒有点不安,「做什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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