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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夏露濃,我說的是新轉來的校花黎央。」陳越陽邊說著,也點進遊戲裡要和秦饒一起打。
卓俊還是不太相信,剛想說「黎央看著好乖的,也不像是會早戀的人啊」,嘴還沒張開,椅子劃著名地面發出「嘎吱」一聲刺耳的響。
再一抬頭,秦饒座位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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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央唇上的血色一點點褪下,變得蒼白,喉嚨動了動,明明用了力氣,最後只發出很小的一點聲音,有種無力的艱澀。
「我……沒有爸爸。」
徐文華倒沒料到是這樣。
女人聞言挑了挑眉,嘲諷地「呵」出一聲,她穿著高跟鞋,比黎央高些,便以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俯視地看著她:「原來是媽不管也沒爸教的,怪不得這麼沒教養。」
這一瞬間黎央像是回到了小時候。
她被孤立,被排擠,被同齡的小孩子用稚嫩又殘忍的聲音指指點點,只因為她從出生起就沒有爸爸。
仿佛這是她的錯,是她與生俱來的原罪。
黎央眼閉了閉,將腦海里那些畫面趕走,再抬起頭時,一雙清明的眸子望向那女人,下巴微微揚起。
聲音恢復到了平靜。
「阿姨,你應該是有人管有人教的吧,那你的教養呢,我怎麼一點都沒有感覺到?」
女人沒想到這麼大點的小姑娘還敢這樣無禮地頂撞自己,氣急敗壞之下朝著黎央揚起了一巴掌。
那巴掌並沒有如她所願落在黎央的臉上,她的手腕被鉗住,力氣大得她動彈不得,骨頭都被捏疼了。
「你動她一個試試?」
女人驚愕抬眼,望見少年冰冷的臉色,瞳孔黑漆漆,目光兇狠凌厲,攥著她手腕的那隻手冷白修長,用力之下手背突起青色經脈。
是一眼看去就知是可怕,不好惹的角色。
對著黎央這麼個小姑娘女人還能硬氣,面對秦饒時她囂張的氣焰完全被壓了下去,嚇得臉色蒼白,聲線都在抖。
「你、你想幹嘛?這裡是學校!」
秦饒諷刺地嗤一聲:「你他媽還知道這是學校啊?」
他甩她的手,女人一下沒站穩摔倒在地,徐文華忙去扶她,黎央還有點處於狀況之外,手已經被秦饒牽著往外走。
晚自習還沒下,順著走廊走過去,每間教室門都是關著的,藍色的窗簾把教室里的光也遮擋住了。
一輪月亮懸在枝葉凋零的樹杈上,也不太亮。
夜晚氣溫低,刮來的風吹得她一隻手冰涼涼的,另一隻被他攥著的手卻很暖,他緊緊牽著她,一直沒鬆手。
她好像也忘了要掙開。
直到走到校門口。
晚自習下課的鈴聲鈴鈴的打響,銀色的電推門緩緩打開,門衛從窗戶探出個頭看了眼他們。
黎央仿佛從一場夢中醒了過來,手輕輕地動了動,秦饒這才把手鬆開。
她看向少年,他薄唇抿著,眼底的戾氣並未完全散盡,渾身氣場還是冷的。但很奇怪,她一點也不覺得害怕。
「剛才謝謝你。」
也不知道這是第幾次說了,她抿了抿唇:「我請你喝杯奶茶吧。」
秦饒低眸看著她:「好。」
黎央頭一回第一個出校門,外面的街道還很空,她買了兩杯奶茶,遞給他一杯之後剩下那杯捧在掌心。
順著路往前走去坐公交車,秦饒走在她身側,什麼都沒有說,和她默契地保持了沉默。
車到站,她下車,他也跟著下去,一直走到小區門口。
黎央知道他在送她,心裡感激,臉上對他揚起個笑:「我沒事的,我到家了,你也快回去吧。」
路燈下,小姑娘的笑容還像從前一樣明亮,軟白的臉頰也露出了兩個小小的梨渦。
秦饒心卻像是被什麼扯得發疼,他目送著她走進小區,一直到身影看不見,他招手攔了輛出租。
黎央書包都沒有帶回來,作業寫不了,她感覺精神和身體都是疲憊的,什麼都不想做,於是直接脫了衣服躺上床。
燈關著,臥室漆黑安靜,她閉了許久的眼睛又睜開。
明明這段時間睡眠不足,非常累,可就是怎麼都睡不著。手機這時響了,悶悶的震動聲從掛著的衣服口袋裡發出。
她不知道是誰,也並不想接,打電話的那人卻很有毅力,第一遍沒打通又接著打,第二遍,第三遍,黎央只得認輸。
走過去拿出手機,上面備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