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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的解药,从匣子里拿起另一瓶红色的药膏,打开盒盖子,挖了一指如血一般泛着晶莹的药膏,点在了脸上。
尤其在脸颊,额头上多抹了些,药膏凉丝丝,抹上去会有些痛,沈婳抿了抿唇,还是忍着将药膏一点点的涂匀了。
她的肤色本就白皙如雪,瞬间就泛了一层不自然的绯红,沈婳看着自己的一张快要毁容的脸,无声的叹息,她正是豆蔻年华,自然更爱惜容貌,可……只希望别浪费今日的辛苦。
☆、第2章 陈氏
沈婳这一病,倒是引起了侯府的注意,红玉去的快,回来的也快,先是替躺在床上的沈婳放下了遮挡的纱幔,边做边低声惊喜的说:“我传了话,说姑娘您起了疹子,老夫人那边竟叫了侯府夫人过来瞧您,现在夫人正在外室坐着呢。”
红玉刚才去时还在替自家姑娘难过,现在瞧侯府如此重视姑娘,果然还是念着亲情的,姑娘虽抵不上侯府嫡亲的血脉,怎么说也是血浓于水的半个萧家人。
左右放完纱幔,她蹲下来掠了一眼沈婳脸上愈发严重的疹子,又难过了起来,姑娘是个苦命人,好日子刚来,却又病了,这疹子来势汹汹,去的时候脸上还白净无暇,一回来就严重了许多,忍不住就落了泪低声宽慰,“姑娘千万别害怕,我这就请大夫进来。”
沈婳却慌了赶紧让红玉别哭,只说自己没什么不舒服,红玉却以为姑娘忍着,瞧着更难受了,姑娘如花似玉的容貌,千万别因为这疹子毁了,心中默默的祈祷着,就赶紧退出去请大夫进来。
沈婳不痛不痒是真的,只有刚抹上去那会儿带着微微的刺痛,现在除了这张脸看着快烂了,其他一切都好,进来的三个大夫循规蹈矩,轮番诊脉,问她痒么,她就答痒,问她痛么,她也答痛。
之后三人就开始窃窃私语的讨论,其中一个大夫又让她挽起袖子伸出胳膊,对她手臂上的红疹子喋喋不休的发表见解,她开始还有些忐忑这个江湖郎中哄骗的膏药被人发现,却看三个大夫毫无知觉,便觉得无聊起来。
她睁大了眼睛盯着头顶上的一方帐子,帐子是天青色的,沈婳想起父母还在世时,爹爹偷偷瞒着娘亲带她爬房顶去看星星,大约也是这个时候,江南的初夏,风是暖的,花是香的,天上挂着的星星又大又亮,似乎比每个夜晚从木窗外看到的更加动人。
她想爹爹,也想娘亲,所以更要好好的替他们走下去。
红玉这个时候掀开了纱幔进来,三个大夫退出闺房下了结论,水土不服,怕是对北方的一些花粉过敏,又说沈婳这种生来含着女儿香的姑娘身子娇,疹子道没有什么传染,吃几付药应该就能过来了。
沈婳一翻身侧耳听他们对外室的侯府夫人细无巨细的禀报,红玉悬着的一颗心在听到大夫说问题不大时终于放下,小声道:“姑娘,这三个大夫都是京城里最好的,夫人真疼咱们姑娘。”
虽然大夫没有瞧出端倪,沈婳并不想嘲笑他们的医术,江湖郎中邪门歪术多,有些时候调药就是专门克这些开医馆的大夫,她在杭州女扮男装三年,不比那些深闺里养的娇滴滴的小姐,看的多,听的多,女子瞧病为了忌讳多有不便,只能诊脉,若不是生命垂危,大夫是不可探面的,误诊的也有不少。
忽然,珠帘碰撞的清脆声叮叮当当响起,沈婳知道是侯府夫人进来了。
她的目光全聚集在来人身上,以前听娘亲简单提起过,这位陈氏,是现侯爷萧景舟的继室,算下来嫁进侯府应该有二十年了,她穿着一件姜黄色如意云纹褙子,头上簪金钗,耳带金镶东珠耳坠,十分华贵端庄。
沈婳男装穿的多,来了侯府时刻记得自己是沈家的大姑娘,至少在陈氏面前她不能像以前那般,微微撑起身子给陈氏行礼,压低了头,垂着眸子,浅浅唤了一声,“夫人,沈婳这里失礼了。”
陈氏让沈婳抬起头来,沈婳便像只听话的小绵羊一般乖乖的扬起下巴,却依然垂着眼眸,只用余光悄无声息的瞥过陈氏的面容,她显然是被吓到了,与其说是被吓到,倒不如说是她面色一沉,更多的像是措手不及的惊慌,赶紧喊过来大夫,“女儿家的容貌何等重要,你们可有把握让她面上不留痕迹。”
作为舅母,人之常情,难道不该简单寒暄两句,她是侯府夫人,不会不知道客套二字,她再如何也不应该是这种冷漠的态度先紧张沈婳的容貌,就连一旁的红玉都有些愣住了,关心一个姑娘的样貌是没什么不对,可那眼神太薄冷了。
陈氏连掩饰都不做,“六月前如果表小姐的容貌没有恢复如初,你们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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