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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城,这是反抗军的最后一座城池。号称“帝国军神”的冠军侯武昭率领十万西征军四面合围。这座城破,穷途末路的反抗军终将成为历史的尘埃。
低沉地乌云压下,遮了天空。苍茫的大地之上便失了几分颜色,沉闷的空气中便多了几分肃杀。风起,扬起一阵黄沙。
太平城东门,帝国军阵容齐整、旌旗招展。三军将士脸上无不流露着必胜的信心,眸中无不闪耀着嗜血的光芒。十余架巨型投石机设在军阵深处,傲然屹立,蓄势待发。围城一月有余,帝国军每日只以巨型投石机攻击。
巨大的圆石燃着熊熊烈焰印在眸中,耳畔传来尖锐地破空呼啸声。未等传令兵传达上官的躲避命令,王楚便已轻车熟路地在雉堞之后趴着。伴着十几块燃烧着的巨石从帝国军阵中飞出,城里城外都发出了呼叫。只是,城外的是欢呼,城内的是惊呼。
投石攻击,其实奈何不了高五丈有余,基底厚达七丈,坚石筑就的太平城。点燃的巨石造成杀伤力也是有限的紧,无非在城墙上崩个豁口,砸塌、烧掉城内几间民居罢了。
只是,重愈千斤的巨石,燃熊熊烈焰,挟风雷之势,从天而降,这等声势场面,却是很能夺人心志、打击士气。
“三军可以夺帅,匹夫不可夺志”,历经一月的投石攻击,此时的反抗军士气已然降至冰点。
一枚石弹正巧砸在箭楼之上,火花四溅,碎屑激射。轰然声中箭楼倒塌大半,腾起一阵烟尘,窜起红色火焰。
距箭楼十五步远的王楚趴在雉堞之后,明显感觉到城墙一阵震颤,心儿也就随之一阵震颤。石弹击中箭楼后,去势被阻,掉落城墙之上,带着隆隆雷声,滚动好长一段距离方始停下。又碾死、压伤了几个不及闪避的弟兄。
摇了摇头,甩掉满头的沙石碎屑,王楚抬眼望去。被掀了顶盖,塌了大半护墙,烧得哔剥作响的残破箭楼中,数具血肉模糊几近肉酱的残缺尸体横七竖八地躺着。正自冒着黑烟,燃着火苗,火光下,断肢残躯偶尔还会抽搐一阵。
击中箭楼掉落城头的那块一人多高的石弹,已停止滚动,颤巍巍地停在王楚身边不远处,压着一名士兵。士兵腰部以上露在外面,一时不能死去。溢出口中的鲜血堵了喉咙,无法惨嚎出声,目中含着绝望和哀求,痛苦挣扎着。自知必死的他,是想左近的弟兄搭把手,给个痛快吧?
不忍地回过头,王楚的心中说不出的恐惧。一月之中,类似的惨烈场面出现多次,许多人都麻木了,可王楚依然次次为之心惊。他怕哪一天,他的生命,也像眼前的几个倒霉蛋,转眼间就没了。战争中,人的性命,不比蝼蚁的金贵多少。
不再有大大小小喷着火舌的石块飞来。王楚最初还有些欣喜,毕竟历经一月的石弹攻击,几次险死还生,心底还是有些阴影的。今日帝国军这么快就停止攻势,焉能不喜?
脸上甫现一丝笑意,顿时又僵住了。平时,帝国军的投石攻击,至少持续半日之久,今日半个时辰便结束了,莫非,帝国要强行攻城了?
果然,帝国军中一阵军号嘹亮的响起,那意味着冲锋。王楚的心,便如压了一块巨石,沉到了谷底……
帝国军军阵动了。前部盾牌兵顶着一人高的厚盾,护着攻城部队,排着整齐的队列,迈着稳健的步伐,开始缓缓逼近城门,整个帝国军前锋,怕不有五千之数,挟着一往无前的雷霆之势,大地为之震颤。
随后,王楚见到帝国军阵后部,那些比城墙还要高上丈余的“木塔”也开始动了。记得什长王涛说过,那叫“云车”人可以藏在里面观察城中动态,必要时还能内置弓兵用以压制城头火力。
“全军将士各就各位,小心戒备!箭营准备,敌至一百五十步开始攻击。”
随着传令兵高声传达东门守将的命令,城头的气氛一阵紧张,原本因躲避抛石攻击而散乱藏匿的各营士兵开始慌乱地回到各自的防段。而辎重营也在频繁地运送滚石擂木等物上城头。
王楚握着七尺长枪,立在城垛前,严阵以待。丝毫没有发现,手心里已渗出了细汗,湿了枪杆。他身后的城墙之上,有三排箭手单膝跪地,蓄势待发。守城之利,首推弓箭。一众弓手皆是左手持弓,右手搭箭,身子右侧置一满簇的箭壳方便取箭。
望着黑压压逼近的帝国军,王楚一阵心慌,身子微微轻颤,呼吸也重了几分。不安之下,往什长张涛那边望了一眼,张涛的防段就在左近,离王楚仅三步之遥。正巧,张涛也向这边望过来,目中满是关切。
“小楚,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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