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揆文王府。祝北觐穿着常服坐于托泥宝座之上,就着斑驳晨光看一卷书。婢女们托着衣冠履带鱼贯而入,均是悄无声息。
“世子——”一个太监躬身而入,同样是加着小心,“奋武王府来人送给您一封信,是世子的手书。”
祝北觐缓缓翻过一页书,没有抬眼:“念吧。”
太监拆开书信,展开了:“世子道,他已派人到京郊,以操兵的理由封了路,城里城外都有关卡,势必截住尚孝王之子。今日万岁山登高宴,他是无论如何也到不了的,请您放心。另外,世子今日赴宴欲穿罩甲,为免撞色,请您不要也着红色。”
啪地一声,祝北觐的书拍在案上:“放心?放什么心?我何曾让他拦截过什么人?”
自从鞑靼回书,愿用祝斗南换回鞑靼王子,朝野上下便如鼎沸一般。祝斗南若是当真还朝,必将引起一场轩然大波。论亲疏,他是先皇唯一的嫡孙,太后唯一的亲孙;论势力,太后背后有凤翔公、九原公和荆门公三公支持,无论如何,这半路杀出的祝斗南都更胜祝北觐和祝北赫一筹。
祝北赫首先便沉不住气,前些日急火火来找祝北觐,嘴里嚷嚷着:“什么祝斗南,‘北斗之南,唯一人耳’,当真是狂妄之极,他真当这天下是他的了?咱们都是北,单他是南,这不南辕北辙么?兄弟,以往咱哥儿两个就算有啥误会算是哥哥不对,现在大敌当前,咱两个可得同仇敌忾。”
对于祝斗南,祝北觐并没有旁人那般忌惮。就算他是尚孝王之子,可子以母贵,谁知道他的母亲是谁?想塞北之地,别说官家女子,便是良家女子也难得。多半是女匪、女奴、罪名、贱民,甚至是鞑靼女子。本朝极重血统,若他当真是鞑靼女子所生,就连认祖归宗也是不能,更毋论储位。况且,祝北觐向来不喜祝北赫父子为人,平日里与他们也颇多龃龉,根本不屑与之为伍,所以未加理睬。
这一次重阳登高宴设在万岁山,而非清规森严的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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