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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不是好日子,全岛都灰蒙蒙的不能视物,急风刮得山崖下的碎石“噼噼啪啪”的响,雨打在石屋顶上像是催命的音符。
她裹着那件沉重的军大衣,上岛后,终于撒开声儿痛哭。
歇斯底里的哭号,被暴风冷雨掩没了声音。压抑了两天一夜的情绪,终于排山倒海的向她袭击而来:“聂皓天,你混蛋,我恨你,我恨死你!”
“你这样对我,你它妈的这样对我。呜呜呜……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皓天,快来,我怕,我好冷,我想你,快点来救我……”
“微微……”漫天风雨中,恍惚传来聂皓天唤她的声音。她凝神细听,雨声潇潇,想是心里对他纠结,因而便出现了幻听。
她晃了晃头,抹着眼泪走近石屋的窗子。黑沉沉的天幕,倾盆大雨就像把这个山头与天空连接起来了似的,陡峭的悬崖边上,却传来几发枪响。
“谁?”身为战士的职业敏感,她瞬间从伤春悲秋的情绪中抽脱出来,从石屋的侧角小洞里掏出一支手枪握着,缓缓的走近崖壁。
大雨扑面打得刺痛,眼睛强力睁着才可视物,右边悬崖发出几声碰撞的闷响,然后是聂皓天在崖下的警告:“微微,不要出来!”
她向后退,躲在门后。但悬崖边上跳起的男人仍旧飞速来到她的面前。
一身特种兵劲装,朴实的长相,额头一道伤疤直达耳后,此人握枪的手坚定,枪正指着她的方向。
几乎是同一时间,聂皓天已从悬崖上跃上山头,飞跃的身体还在半空,他已开枪射击。
男人扑在门边的身影向后坠,转而又顽强的向前扑。大手伸向门内的林微,她壮起胆子走近,男人的身子已被聂皓天一手扳转,“嘭”的一脚正中他的胸口,手枪指着刀疤男子的脸,凄冷风声中,他的声音带着强烈的诧异:“是你?”
在面对聂皓天的一刹那,刀疤男人的脸上现在痛苦表情:“老大,我……”
聂皓天站在雨中,腰背挺直,一张冷脸除了威严,更多是的意外和痛惜。
崖边又跳上赵天天,他走过来,看了一眼刀疤男子,赵天天惨然道:“大鹏,怎么是你?”
正文 第91章 内奸
袭击林微的匪徒,竟然就是猎狼分队里的队员?
大鹏胸口被枪击,鲜血在雨水的冲刷下,淡红的血水滴落地面,他的脸色灰白,从眼旁倾泻下来的水,他在痛苦的哭泣:“老大,我对不起你!”
“为什么?”聂皓天闭上了眼睛,手枪正指着大鹏的脑门,却始终没扣动扳机。
“跟着你这5年,是刘大鹏这一生最快乐最有价值的5年。我以为,能一直跟着首长,到死……”跪在地上的大鹏突然大声嚎叫,双手抢握着聂皓天的手,枪声响起,刘大鹏悔恨的声音响在风雨中:“对不起……”
“大鹏……”赵天天抱着地上的大鹏用力的摇,他哭得哀切。但被手枪正中脑门,大鹏一个字都没再说便咽了气。他圆瞪着的眼睛,像有无数的不甘和痛恨。
聂皓天静静的立在雨中,良久,他手中的枪扔下,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沉默着回身把石屋门边呆立的女人拥进怀里。
“微微!”他亲她,她的唇、她的额冰凉冰凉的。他把自己的军用雨衣褪下,让干爽的自己紧紧的拥抱着她。
她似乎还在害怕,双眼定定的望着地上的尸体,自己的身体在颤抖着。聂皓天回身对赵天天命令:“下去。”
赵天天从崖边沿着绳索腾挪向下,只一会儿,山顶便只余下他们两个人。
他拥抱着她坐到床边,用自己的体温去暖她的小手,关切地捧起她的脸:“吓坏了?”
她拔开了他的手。
他皱眉,看着她惨白的脸。她加入军营日子太短,除了训练,未经历过任何真正的战斗,未曾体会过昔日战友血溅现场的惨况,今天对她来说,必定是残忍的。
他叹气,把她僵硬身体紧紧的按在怀里,直到怀里的身体有了正常的温度,他轻抚着她的头发:“大鹏5年前,从集团军二炮兵队考过来跟我,后来被挑选进了猎狼分队。他和天天,是我手下最信得过的两个人。去年他就到期退役,以他在特种兵立下的战功和勋章,我为他准备的后路,他转业到地方,一辈子都前途无忧。可是,他拒绝了,留了下来,发誓要一辈子效忠于我。”
他苦笑,语音苍凉:“你挟持小武的事外泄,我们当晚的行动计划和事后部署也成了公开的秘密。我肯定队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