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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明一下,其实方才吴建国耳畔所听之声音,确是周伯阳所发,不过是用上了类似于武者中一种叫作‘传音入密’的小技巧。对于普通武者,这运气内功,只要臻乎绝顶,就能精气神合一,接通先天之源,运用起来可刚可柔,可大可小。施展此法时,只需把本身先天真气又或真元,练得细如游丝,看准目标,发将出去,直贯对方耳中。声音虽细,却是异常清楚。而普通武者能办到的事,以周伯阳此时的修为,漫说对面相距不远,就是十里百里,也能瞬间传到。
安抚吴建国后,周伯阳扫了全场一眼,也不说话,就那么自顾自地打量起这豪华得有点夸张的室内装饰起来:只见宽敞的厅室两边,摆设着两排齐人高的花卉瓷瓶,灯光照在上面,圆润如锦,其上图案,俱是人工笔墨勾剔出来的,看那做工与年代,每样价值怕不下百万。再看那上首精瘦之人身后,汉白玉铺就的墙壁上,是一幅巨大的百人歌舞图,图内有许多粉妆玉琢,衣襟半露的春色美女。正中一席红色云锦,左边端坐两人,其中一人体型肥胖,仪表威严,盼顾之间,隐隐有一种久居高位的超然神态,右边一人,则是吴建国。
话说周伯阳这边打量对方的同时,客厅内的几人也在打量这个不请自来的道人,各自内心的评价不一,不过都是想见识一下那侍者先前所说的神奇戏法而已。
那上首中年人打量了一下泰然而立的道者,对着一边垂手的管事道:“阿福,去拿张凳子来给道长入座。”
那管事听了,恭身应诺,正要转身,就听那道人开口道:“王老板不必多礼,贫道此来只为了演几样戏法来给几位增些乐子,稍时便走,就不烦劳动了。”
“哦!这位道长不请自来,难道不是为了讨些布施,你所演的戏法都是免费奉送吗?”不待那上首中年人开口,一旁的肥胖男子便接过话头问道。
那上首之人显然对发话这位礼遇有加,见其发话,便自微笑着看向周伯阳,另一人也是这般表情,似乎都为这种不求回报的行为感到新奇和不解,吴建国也是假装疑惑的神色,好整以暇地附和着几人的表情。
周伯阳听了胖子的话,拿眼上下打量了一下对方,面上露出一丝高深的表情,淡淡地道:“丹青不知老将至,富贵于我如浮云。像我这样的方外之人,终年游戏在这青山绿水间,一袭粗衣胜于紫罗袍,束根布带便已强于乌纱帽。徐步安行可当豪华坐驾,腰间葫芦有万倾气象。青芒布履胜于皮革靴。早眠晏起胜于风花雪月,或有时而遨游神州,则以山川当图画,以天地作行囊。或有时而栖宿岩居,则以风月作主人,以烟霞为伴侣。是以贫道常吟:‘深山何所有,岭上多白云。只可自娱乐,不堪邀君赠。’只是如此,不图回报,我方外之游,乐而安泰!”
周伯阳说完,就见那上首之人面带欣然之色,立身而起,正待开口,却见一旁的胖子表情似乎不太自然,当下心思电转,又复坐回原位,说道:“不知道长怎么称呼,我刚才观道长气度不凡,又听言语间掩涵精妙之理,想来应该是位道德之士吧!”说完,似笑非笑地看着周伯阳,另外两人也是拿双眼不冷不热地招呼着他。
不待周伯阳作答,又听那胖子不温不火的声音道:“是呀,我也是很想知道道长法号名讳,刚才听了道长一袭话,也是觉得有理,不过鄙人心中也有些疑问,还需请道长解惑一二呀!”
那上首之人见胖子发话,心下了然,便也乐得壁上观,微笑不语。
周伯阳听了,微微嵇首,淡淡道:“贫道化外之人,只知寄情山水,积德悟道,那些什么名讳法号的,早已不知遗忘在那座深山幽涧了;不过亦如这位居士所说,但有什么疑问,只要贫道知晓,定当尽言。”
“好好,道长虽然是方外之人,但言语之间,也能看出豪爽之士……”那胖子不咸不淡地说,邃冷笑两声,又道:“以刚才道长所言,对于这世间的荣华富贵,衣食住行都已统统不放在心上,因此鄙人就有些不解了,我怎么看道长也是个凡人身体,难道整天只是忘情山水,就没有衰老的时候,也不需要饮食起居?也不会风寒病疾吗?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世间之人只要学道,就可以不吃不喝,也不用生产,一如道长这样,漫山遍野地只看风景,想来也是人生一大乐事啊!但是这‘道’能吃吗?能穿吗?能用吗?”
胖子说完,有些得意地看着对面的道人,一心只想让他出丑,其他几人也是同样的想法,只看这道士如何回答了,一时间,竟把个戏法表演忘得干干净净,唯有吴建国面色如常,心里却有如热锅上的蚂蚁,深怕周伯阳难以作答,担心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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