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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在。
剩余的二十步的河面,水流湍急了许多,那土黄色的河面,却已经变成了紫色,河水不停,可怎么冲。也无法把这紫色冲淡。
河南这几年,几乎是接连不断的大灾,父子相食,全村饿死,种种地狱凄惨地景象,这些流民们已经是看的太多,死活之间,似乎并不是什么大事。王三炮今年也不过二十三岁,可是在他的记忆力,这二十三年来没有吃过一顿饱饭。这种生活状态对于他们这些南阳府的平民来说,其实才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历年的大旱,已经把河南的民力给榨干了,现在平贼将军又驻扎在了南阳府,动不动就有村子被洗了,虽然报上去说是流寇肆虐,但是同时报上去的其他文报,却是平贼将军虎威。流贼望风披靡。至于谁真谁假,那就自己看了。
王三炮拎着一杆木铲。拼命的铲着土,虽然旁边不断的传来枪声和呼喊声,但是他不管不顾,就像发疯了一样不停地铲着土。他默默的在心里告诉自己,好歹是从南阳千里逃荒出来的人,连死人肉都吃过,还有什么可怕的。再想想战前郝将军和田将军的承诺,破了敌军,前锋都可以转做正兵,正兵啊,正兵啊,那可是优先分配粮食的,不光自己能吃饱,还能照顾自己的家人。一想到这个,心头登时一热,想想和自己一起逃亡的母亲和妹妹,妹妹才十二岁,瘦得像皮包骨头一样,一日三餐见不到几粒粮食,只有些瓜菜之类地东西,这东西不顶饿,吃下去半个时辰,一泡尿下去就全没了,肚子呱呱地叫。自己妹子可是个懂事人啊,今天吃饭,她还特意把她一半的饭拨给了自己,两眼直直地盯着自己,王三炮知道妹妹的意思,今天自己要上阵厮杀,吃饱点才能活得下来,才能赚到军功,才有将来。一想到妹妹那枯瘦的手,王三炮一咬牙,越发疯狂的挖了起来,还唱起了劳动的号子,没想到他这个一唱,周围的人也跟着此起彼伏的唱了起来,有汝宁腔,有河南腔,有南阳口味,时不时还蹿出山西老陈醋的味道,歌声越演越烈,仿佛要压住那砰砰的枪声一般。
气势如虹,视死如归,这种精神的确实是可畏,对面的火铳兵尽管被训练的有些木然,但看见那些大喊大叫着冲上来,仿佛忘却生死一般,一个接一个不停的倒在了地上,那歌声却越来越大,那些流贼们仿佛根本不是处在战场,而是呆在他们自己的家园,忘情的挥动着农具,在为自己的家庭,为自己的梦想辛勤耕耘。这副诡异的画面前,士卒们心中还是有些战栗,也有把通条插在枪膛之中,直接打出去的,也有手忙脚乱,忘了装引药的。
不过自从火铳打响之后,流民仅仅向前了三步,然后就被连续不断的火铳压制的步步向后,火铳连射三轮之后,流民们已经是被打退了五步。
在他们面前好像是有个无形的墙壁,不管怎么冲,都是碰在这墙壁上头破血流,而且这无形的墙壁还在步步向着南边推。
这样的景象自然被双方的主帅看在眼中,郝摇旗和田见秀都是在附近找寻了一个高处,看见成片成片的流民倒下,两人神色都是没有动分毫,郝摇旗微闭着眼睛,开口说道:
“每支火铳都打了三枪,估计到第六次或者是第七次的时候,应该有个停顿,歇歇火,要不然枪管会烧热的。”火铳的响声没有停止,郝摇旗一直是在闭目默算,差不多十五枪之后,果然是有了个停顿,郝摇旗满脸凝重的睁开眼睛。开口说道:
“这帮官军的火铳到底是谁给他们打造地,居然这么厉害。”
田见秀看着下面的情景,嘿嘿的笑了起来,颇有些得意的说道:
“再怎么厉害。也顶不住咱们人这么冲,老郝,你看看。已经是上岸了。”
他们地言语之中,可没有任何对这些前仆后继的前锋的同情。反倒是为自己地计策成功,得意非常。
只是郝摇旗和田见秀自己也没有预料到,他们两个不知不觉的把“官狗”地称呼换乘了“官兵”,这彼此的高下,明显是说明他们对这山东兵马的重视程度。
胶州营火铳兵的高效率轮换,除却能提供不间断的火力压制之外,也有个坏处,就是枪膛发热的时间也都是差不多。近千支火铳差不多在同一时间停止了射击,如果是那种五排或者六排的轮换,因为保证了足够的间隔时间,所以不会有这个问题。
流民们已经顾不上填河,这些距离,直接就趟水过河,蜂拥着朝木栅这边冲过来,夹杂在这些流民之中地闯军士卒,却也发现个不好的地方,刚才被密集的火力。压着退后了一段距离现在冲的又是太猛,根本没有办法拿出弓箭或者火器发射,只能是被动的跟着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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