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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风不起浪,事出必有因。我有理由怀疑此人背后定有他人指使,这其中定是蕴藏了一个极大的阴谋,具体目的……不详!但我等可以做到的,便是对此等恶行绝不姑息,请小王爷立刻下令拿下此人,严刑烤问,誓要查个水落石出……”
“小王爷啊,您要替天下读书人做主呀,我等必将以死捍卫大梓国诗词血统的纯正,您要不答应把这妖人赶出大梓国,我,我就以头撞柱!即便血溅三尺,也在所不惜!谁都别拦着我!柱子,柱子,有没人告诉我哪里有柱子……”
……
一曲热血悲歌。
乌云寺后山不是朝堂,没有以示忠贞的白玉石柱。那名想撞柱子的秀才大叔转了一圈愣没找着半片柱影,心中愈发悲愤,万般无奈下,唯有退而求其次改去撞假山,结果被二师兄陶晋一个手刀劈晕了。
看着乱成一锅粥的台下,盛羽忍不住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心中暗生感叹:诗银介个职业,果然素灰常灰常需要激情和想像力滴哇……
本次论剑文化交流活动的最高行政长官,拥有皇族血统的权威评审——聂倾城小王爷,好像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和责任。都这么久了,还是在那里捶胸顿足笑得见牙不见眼,一点没有出来主持大局的意思。
盛羽本打算提醒他一句“小王爷,要注意形象呀!”
想想还是算了——这只骚孔雀,他有形象么?
蔫儿坏的盛羽悄悄撇了撇嘴。
多年以后,当人们谈论起传奇的未云门圣女时,总会不经意为她的神来之笔哑然失笑。那个奇特的女子浑身充满矛盾,有时好像聪明绝顶,有时又囧得让人哆嗦,她总有办法把自己陷入到最尴尬的境地,可最终又能天外飞仙般峰回路转化险为夷。
有人评价她阴险装傻,有人说她是大智若愚,还有人推断她只是运气好……谁也说不清她究竟是个怎样的人,但毋庸置疑的是,她是个传奇。关于她的故事长久在江湖民间口耳相传,而说起这个传奇初露峥嵘的开端,所有人不约而同认定了那一日——大梓国乌云寺论剑。
叮叮叮,叮咚咚,叮咚,咚咚咚……
牙筷在白瓷碗沿起舞,轻脆的乐声又起。
矮几前的“宋公子”一点没被因他而起的混乱搅到自己混乱,反而十分悠然自得地继续敲起牙筷,浓长的羽睫如同自有生命般微微扇动,波光流转的眼睛里透出小小狡黠。
唇角微勾,“他”清亮的嗓音尤似带着童子般的清脆,在瓷碗击节声中几乎雌雄莫辨,吟哦抑扬如天籁般蛊惑人心。
“当兮,当兮,
振振幼驴,我心则惜。
心之潮矣,驱之于集,
肃肃乐征,我心则说。
乐之忘矣,思之嘒嘒。
及耳颠覆,零落成泥。”
会场上再一次因她而安静,随着那调子旖旎的声声吟哦,台下众人的表情又变了。不管先前是讥笑还是不屑,是猥琐还是愤怒,此时都有些愣神,然后从诧异变为惊艳再到不可置信。
望着台下纷杂各异的表情,盛羽笑了,吊在嗓子眼的心稳当当咽回到肚子里,她知道自己这招先抑后扬已经蒙混过关。
这还得感谢前世发达的互联网,当初她在网上看到一张贴子,楼主号令群雄以诗经、离骚、乐府等文体翻唱俗得掉渣的《老鼠爱大米》、《猪之歌》,一时间群雄赋诗来和,油菜花大片大片地开,盛况空前。
强大的楼主大人是这么翻译《老鼠爱大米》的:
吾闻君声,乃有异觉
辗转思之,毋敢相忘
君在我心,永难忘之
若当其日,诸愿皆偿
吾爱静女,上可鉴之
途远且艰,吾可誓之
吾爱静女,如鼠嗜米
风来雨打,永世同心
君在我心,纵苦纵难
惟愿君喜,九死无悔 (注:引自天涯名贴)
盛羽当时看得捶桌大笑,一激动差点就把键盘给捶废了。从极俗到极雅,从一个极端到另一个极端,如此奇思妙想实在让人赞叹,那张贴子那么火,证明了反差就是力量。
盛羽玩心大起,绞尽脑汁拿小侄子最喜欢的《我有一只小毛驴》也编了一首,虽然词句拙劣,却逗得小祖宗哈哈大笑,这首嬉戏之作就给牢牢记住了。
现在拿来献丑,那也是没办法的办法,纯属赌运气。
好在……应该是赌对了。
傅遥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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