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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起许愿,一起吹蜡烛,互相把奶油抹在对方脸上,互相对对方说生日快乐。
子溪问子墨:“哥,你许了什么愿?”
子墨说:“我要凭借我自己的力量努力地攒钱,为你买最好的药,等你的病治好后,我们就一起搬进更大、更舒服的新家。”
曾几何时,他的愿望已经变得这样朴实了。
子墨问:“你呢?”
子溪神秘地笑笑:“晚上再告诉你。”
吃完蛋糕和寿面,子墨帮子溪洗了个澡,脱掉那些沾有医院气息的衣服,子墨先用自己的手仔细试过水温,才用花洒冲洗子溪的身体,擦完沐浴露又擦上洗发露,可能是子墨按摩头皮的指法太舒服了,子溪在浴缸里睡着了,子墨冲干净他身上的泡沫,用一张毯子把人裹起来,轻柔地放到床上,给他换上睡衣,掖好被角。
子墨睡到半夜里醒来一次,看到子溪不知何时已经醒了,在他怀里眷恋地注视着他,月光下一双眼睛亮晶晶地,像是落进了银河一般。
他这样的眼神让子墨心口发疼,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想什么呢?”
子溪抿起唇:“想就这样看着你,看一辈子。”
子墨亲吻他的额角:“现在可以告诉,你许了什么愿望了吧?”
子溪微笑:“我想回到我的身体还没弄脏的时候,早点告诉哥哥我爱你,被哥哥好好地疼爱一回。”
他的愿望让子墨震惊:“为什么会这样想?”
子溪依然笑着,可他的笑容透出落寞,他眼里的波光像春水一样温柔,也像冬雪一样忧伤:
“因为哥哥总是一个人默默承担所有的事,他总是把自己的心门紧紧地闭着,把所有人从他的世界里排除,无数次,我企图走进去,但都被哥哥推开了,我觉得我自己好没用……看到哥哥独自隐忍的样子,我真的很心疼,有时候我会想,如果我能成为哥哥的一体,能为哥哥分担一切该多么好啊?我愿意奉献出我的所有来包容他的忧伤,他的痛苦,哪怕是他的阴暗……我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我真的很想被哥哥完整拥有一次,可是现在我的身体变得那么脏……已经没有资格再被哥哥疼爱了……”
无疑,子墨的内心是震撼的,他发现他直到现在才真正地了解子溪。
他对子溪的爱是自私而狭隘的,他最爱的永远只有自己,他一直以为他在寂寞的路上独行,却原来有这样一个人,在他的身后默默地守护着他,原来他的子溪,是如此的温柔而强大。
当细碎的吻从脸上蔓延到脖颈,再蔓延到胸膛,子溪惊慌了,急忙用手推拒着他的胸膛:“不……我会把你也弄脏的……”
子墨轻轻地握住他的手,用最认真的口吻对他说:“子溪,你在心中是最干净的。”
子溪流泪了,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滑落,子墨一一允吻,温柔的吻烙上他的每一寸皮肤,丝毫不在意那些丑陋的疱疹与紫红色的斑块,每一下,都是那么地虔诚,仿佛在亲吻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当他们两个的肉体与灵魂终于契合在一起的瞬间,像是有一股清流荡涤过腐朽的四肢百骸,那感觉是如此温暖,如此圣洁,两人紧紧相拥着,恨不得融进对方的骨血。
唇齿交缠之间,子墨听到子溪对他说:“谢谢。”
子墨也说:“谢谢。”
其实他才是那个该说谢谢的人,因为他才是那个被救赎的人。
之后的日子里,子溪的情况时好时坏,最后几天已经陷入了弥留状态,子墨时刻守护他的身边,为他擦洗身体、与昏睡的他说说话,他一步都舍不得离开他,因为他害怕子溪会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死去。无数次,他都会梦见子溪一个人头也不回地坐上火车离开他的身影,每回从梦里惊醒,他都会第一时间然后抱紧身边的人,亲吻他的嘴唇,切切实实感受到怀里的实感才能安心。
他卑微地向上天祈求多留一点时间给他们,多一分、多一秒也好,可离别总是残酷的,某一个安静的夜里,子溪在他的胸前一点一点地停止了呼吸,子墨一直握着他的手,直到手心里的温度慢慢地冷却了,他也久久没有松开。
子墨曾想象过无数次面对这一刻时的心情,他一度以为自己会发疯,会崩溃,会歇斯底里,但这一刻真正到来的时候他却很平静,子溪走的时候他很平静,在子溪的葬礼上也很平静。
子溪生前认识的人很少,葬礼上除了萧冽主动来帮忙以外没有邀请任何人,子墨为子溪换上了一件白色的西装,纯白的外衣,纯白的衬衫,纯白的裤子,除了胸前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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