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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提,单单说她自幼与父母分离,只有个嫡亲的弟弟在身边,自然爱若珍宝。而且生活在大家族内,虽有祖父母疼爱,到底差了一层。何况,祖父母的儿孙辈众多,孙女不提,光是嫡孙就有六个,实在无暇顾及。族中其他兄弟姐妹受了委屈,有父母撑腰,她们俩人便只能默默忍受,迎风流泪了。
因此,用相依为命形容,倒也不差。
回想起来,“十岁”的俞清瑶,应该是全心全意盼望着子皓中举,扬眉吐气吧?岂会自打嘴巴,问出“弟弟能中举吗”的话来?
还有更多疑点。
乍见弟弟,她还没从前世弟弟的冷漠中转过神,神色间难免带了不自然,言谈举止也不会那般关切、在意。甚至俞子皓告辞时,不曾出言挽留,细细嘱咐……这些,哪里瞒得过朝夕相处的胡嬷嬷。
唉,这可如何是好?
非是她信不过胡嬷嬷,而是死后重生,这等事实在匪夷所思。若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俞清瑶扪心自问,很难接受“死后还魂”。况且,若真的坦诚原尾,少不得要将前世的经历一一告知。
倘或嬷嬷知道她堂堂朱门闺秀,老大年纪才嫁人,嫁的还是农户出身的杂号将军,更惨死在喜堂之上!很有可能,是被未婚夫君与人合谋加害。以嬷嬷待她之心,如何能承受得住?
俞家如今看似风光,实则如风雨中的烛火,最多不过五年就会落得抄家流放的结局。这等沉重压力,亲近的,她不忍让人替她分担;疏远的,便是说了,也无人相信。一个不善,或许就如翡翠那丫头心理想的――
“被枉死的金簪缠住了!”
俞清瑶不是见识短浅的弱质女流,前世自立门户,见多奇人异事,在愚昧粗鄙之人口中,成了怪物,被驱逐、殴打,乃至烧杀的。
她必须把自己的秘密紧紧守护住!只是,才半天就让胡嬷嬷发现异样,以后天天生活在一起,伪装年幼的自己,似乎……不大容易啊!
第四章 问安
尽管孱弱的身体非常疲惫,可乱纷纷的思绪搅得一夜无法安眠,第二天,不出所料的眼底青了一圈。 ~!。赢话费。不过,侍候的翡翠、玛瑙谁也没有露出惊容,似乎俞清瑶这副形容最正常不过。
站在高大的紫檀落地玻璃镜前,由着侍女在脸上扑了些粉,以掩盖脸色不佳。俞清瑶这才仔细瞧清了“年轻时候”的自己。
眼前的少女身段娇小,梳着双环髻,两边各簪着白玉簪,身着粉色菱花长袖绸袄,配白团花的棕裙,脸蛋似新剥鸡蛋一样光滑白嫩,目光点点,娇喘微微,虽无十分颜色,却天生可怜可爱。唯一不足的,是双眉浅淡,不到眉峰处就稀疏若无。
从相术上说,这是命相坎坷、一生颠沛之相。
当然,经历死后重生的俞清瑶,再也不会相信相师的信口开河。记得前世,她曾在十二岁、十七岁、二十二岁算过命。分别是在前往京城舅父一家之前,订亲之事波折重重之时、以及祖母过身之后。
第一次,相师说她此去京城必然飞黄腾达、富贵双全――不想三四年后曾祖就过世了,俞家被抄。若非母家不凡,嫡亲的舅舅是开国功勋后人安庆侯,差点也落入被流放的人员名单内。
第二次,相师说她姻缘美满,与如意郎君是天作之合,从此比翼双飞、白头偕老――结果呢,成了有名的老女。 ~
第三次,相师叹她贤孝感天地,此生富贵二字或许难求,平安总少不了的。呵呵,这话曾经无比安慰她,可到头来,下场竟是血溅喜堂!死不瞑目!
过去种种,实在不能用一句过眼烟云概括。(。最稳定,)她俞清瑶没有那么宽阔的胸怀,遗忘前世害她、欺她、辱她的仇人,上天既给她重来的机会,必要给前世悲惨的自己一个交代!
“姑娘,您看看,可以了吗?”
穿戴完毕,翡翠半跪下,双手托举着一面鎏金玻璃镜,调转角度,好让俞清瑶看见视线不及的背后。
时隔多年,已经不适应这般被伺候了。
旁边玛瑙抬眼瞧了瞧自家姑娘的神色,似乎没有打发重新梳妆的意思,便双手撑开大红织锦斗篷,“姑娘披着吧?这会子早晚还寒,风也大,当心被吹着。”
正说着,胡嬷嬷掀开帘子进来,手里端着红漆托盘,上面放一白釉小盖盅,盖盅上有一个小孔,正徐徐往空气中散发香甜气味。
“姑娘快趁热喝了。嬷嬷看着现熬出来的燕窝粥。”
俞清瑶接过来,小口小口的吞咽着,速度不紧不慢,一边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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