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分(第3/4 页)
郑元心道,自从谨王的死讯传来之後,你便把自个儿关在书房里,已有一日一夜,连早朝都不上了,若非娘娘有令,只怕我还没那个胆子进来呢!这些事谁来告诉你?嘴上却不敢胡言:“奴才该死,奴才见王爷心烦,不敢再给王爷添堵。”
武庭臻知道这混蛋没一句实话,狠狠揣了他一脚:“还跪著干什麽,伺侯本王更衣,咱们这就去一趟广阳侯府。”
郑元连忙爬起来,却站著不动:“王爷,您的心思奴才也懂,楚侯爷确实是个神仙一般的人物,王爷您……”
武庭臻狠狠瞪著他:“说来说去,你不就是希望我们兄弟阋墙吗?郑元,你是不是糊涂了?父皇还没死呢!有些话……”他冷冷道:“言之尚早!”
郑元忙道:“王爷说得是。”眼角却瞥见靖王紧紧握起的拳头,心里便有了底。暗想点到为止,莫将王爷逼急了,到时候谁也讨不了好,如此也算能给娘娘一个交待了。
遂不再多言,服侍著主子更衣洗漱,径往广阳侯府而去。
最是无情帝王家,向来花开不同赏,花落不同悲,犹是把盏共欢笑,却已萧墙埋祸患。
自古皆然!
而躺在床上养病的广阳侯此时尚不得而知,单单为了一个他,便使皇家原本尚算亲密的兄弟俩之间横下了一道深深的沟壑,以至於後来风云突变,竣王离宫退位,仍不能避免最终惨死在武庭臻手中的悲剧结局。
这是後话,暂且不表。
自昨日午时晕厥,楚清源便陷入昏睡之中始终不能清醒,玉筝哭肿了双眼,林意寒阴森著一张脸,整个侯府死气沈沈,下人们甚至连大声点儿说话都得提著心吊著胆。
武庭致一下早朝便又赶了过来,见著林意寒,头一句便问:“清源醒了麽?”
管家抿著嘴,摇摇头,神情黯沈。
竣王慌忙进屋,见玉筝正跪在床头轻轻抽泣,楚清源依旧睡著,双眸紧闭,脸色苍白。
宫中的郑太医又被请了过来,此时垂著头,立於一旁,显然业已无计可施。
武庭致恨不得一脚将那老头儿踹翻,生生忍住,喝问:“郑太医,广阳侯为何一直不醒,你还不曾想到办法吗?”
老太医微一瑟缩:“侯爷寸脉明紧实虚……”
武庭致耐不得听他废话:“闭嘴,本王不想听你背书,只想知道有什麽办法能让清源清醒过来。”
郑太医“咚”地跪倒在地:“臣……臣无能……”
竣王怒极,待要发火,却听珠帘一阵“劈哩啪啦”乱响,林意寒领著一名看上去约摸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快步走了进来。
年轻人穿著一身褚色长衫,长相并不算特别出众,却似乎与生俱来便带著一股温和的气息,目光淡淡扫过,令人如沐春风。此时,他望著床上的楚清源,眉头微微一皱,也不与屋中人打招呼,径自来到床前,从被窝中拉出广阳侯的一只手,仔细切脉。
武庭致是认得这个人的,广阳侯府有名的神医:曲悠。
此子性情之古怪天下皆知,当今圣上曾多次延请,希望他进入太医署,为朝廷效力,均遭婉拒,却不知因何与楚清源结了缘,竟然心甘情愿地留在了京城,做一名最不受拘束,最是自由自在的侯府大夫。
当然,楚清源也不曾亏待他,甚至为他在府中单独造了一座药庐,专供其使用。
所以,一看到曲悠,屋子里的人全都松了一口气,只林意寒依旧紧蹙著眉,一双眼睛牢牢盯住床上的患者,不肯放过一丝一毫的动静。
半晌,曲悠终於把完了脉,将楚清源的手小心放回被子中。
林意寒沈声问道:“怎麽样?”
曲悠揉了揉眉心:“不妨事!”他不紧不慢地从怀中取出一只狭长的银盒:“公子功力深厚,此次旧伤发作,来势汹涌,想必公子在昏迷前,运转真气护住了五脏肺腑,令伤势不再加重,可此举毕竟有损元气。你们莫瞧公子一直未醒,其实神智并不曾全失,脉实强则虚,乃是自身功力与病气相抗之结果。”
屋中人恍然,连那郑太医也露出原来如此的神色。
林意寒却仍旧担心:“公子什麽时候会醒?”
曲悠笑了笑,从银盒中挑出一根金针:“快了!”吩咐玉筝点来火烛,就著火烤了烤针尖:“我来助公子一臂之力。”说著,掀开被褥,看似漫不经心地向下一戮,金针稳稳地扎在了楚清源的心口附近。
广阳侯的身体微微一抖,虽没有睁眼,众人却可以看到他墨般深浓秀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