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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提并论?”西泽尔傲然道。
“是么?”阿黛尔微微冷笑,“原来所谓的礼法和皇室的尊严,都不过是放在天平上称量的东西,因人而异。”
“……”西泽尔无言以对,转而叹了口气,“我担心的是深宫争斗残酷,对手厉害,以你的性格难免吃亏——而东陆遥远,我无法及时顾上你。”
“哥哥,”阿黛尔轻声,“即使如此危险,你还是希望我去那里——对么?”
西泽尔一震,默然。
“阿黛尔,不要怕,羿和苏娅嬷嬷都会随你一起去。”沉默片刻,西泽尔小心翼翼的措辞,“另外,我也已经暗中委托了一位可靠的人,他将在胤国保护你的安全——一切我都已经安排妥当了,那个女人不能伤害到你。”
阿黛尔叹了口气,却没有回答。
“怎么?”西泽尔觉得有些诧异,“你还有什么顾虑,阿黛尔?”
“我只是觉得……为什么要这么辛苦的保全自己性命呢?”她凝望着窗外的月色,声音飘忽如梦,“活着是那么累啊,哥哥……十几年来,几乎每天都在提心吊胆,到底又是为什么非要这样挣扎着活下去呢?”
夜风吹来,飞扬的纱帐裹住她的躯体,仿佛她背后展开了一双雪白的翅膀,临风飞去。她回过头看了自己的兄长一眼,那一眼幽深不见底,隐约含着某种绝望。
“因为,”西泽尔迟疑了一下,凝视着她,一字一句回答:“因为你要好好活着、等着我来接你回去!”
她一颤,蓦地抬起头看着他。月光下,皇子的脸藏在光影中,竟然带着某种预言般的意味,紧抿的嘴角露出一丝冷酷:“等着我,阿黛尔——不出三年,我一定会来接你。”
“三年?我怕等不到你了……”她喃喃,“我很累了,哥哥。”
“别说这样泄气的话,阿黛尔!”西泽尔轻声追问,一字一句直接逼入她的心底,“刚才你躲在这个柜子里的时候,难道就没想起什么吗?难道你忘记了那个时候我们发过什么样的誓?你要扔下我么?”
她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誓言……是的,誓言。
许多前的某一个夜里,他们曾经躲在这个破旧柜子里,颤抖着,紧紧地互相拥抱,无声啜泣。柜子在剧烈地震动着,几乎要四分五裂。隔着薄薄的一层木头,那个疯狂的女人正拿着锋利的刀疯狂的地砍着柜子的门,一边大笑,一边发出尖利地诅咒——
“魔鬼的孩子……魔鬼的孩子!你们逃不了!我要把你们送回地狱去!”
——那是他们的亲生母亲,试图杀死自己的两个孩子。
一刀刀砍落,木柜剧烈的震颤,惊惶失措的孩子紧抱在一起。彼此的肢体覆盖着彼此,心跳、呼吸都近在耳侧——那一刻的恐惧和依赖在孩子们的感官里被无限放大了,短短的片刻,对他们而言却仿佛是永无止境。
就在侍从赶来的前一刻,柜子门终于被砍破了!
一只苍白的手从破洞里伸进来,伸向了黑暗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孩子。她拼命躲避,却还是一把抓住了头发,尖利的指甲挖向了她的眼睛:“魔鬼的孩子!回到地狱里去吧!”
……
短短的一瞬,那些血腥黑暗的记忆扑面而来,令她窒息颤栗。
“阿黛尔,你忘记了么?——在这个柜子里,你说过什么样的话?”多年后,在即将第二次出嫁的前夜,西泽尔看着她,重新提醒,“你不要忘记你曾经许下的诺言。”
诺言?阿黛尔茫然的看着那一口打开的柜子——漆黑的柜子里,仿佛还可以看到那一对抱在一起、瑟瑟发抖的孩子。是的,在那一刻,他们真心诚意的发誓:无论活着还是死了,都不会放开彼此。
“阿黛尔,你知道么?我经常做梦,梦见我们出生以前的情景,”西泽尔叹息,声音轻如梦寐,“梦见我们在胎衣里手足相接,就如同根同源的孪生儿——不知道一起沉睡了多久,外面的世界都与我们无关。”
她一颤,无言地抬头看他——类似的景象,她竟也经常梦见。
“是的,我也经常梦见你幼年时的模样……”她喃喃颤栗,“太奇怪了!为什么我会记得你小时候的模样?那时候我的眼睛还没治好……为什么我能看到你的脸呢?”
教皇的情妇,美茜·琳赛所生的一对儿女从小身体都不好:一个身患难以告人的痼疾,另一个则生下来就双眼失明——童年时,侍女们经常能看到西泽尔皇子牵着眼上蒙着布巾的妹妹在花园里散步,相互扶持着,踉踉跄跄的走过长廊。一直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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