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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房间虽说是仓库,但却整理得相当整齐干净,架子上放置一些特殊的布匹,明显与外头贩卖的不同,每匹布料的花样、颜色都很独特。
她不经意发现,角落隐蔽的架子上,有匹色彩淡雅、却隐隐透着柔润光泽的布料,被独自放在上头。
那匹布料没有鲜艳的花色,但布面上丝缎般的乳白色光泽,看起来相当漂亮,从不同的角度看,还有不同的色彩显现。
她瞧了一会儿,忍不住好奇地伸出嫩白玉手,抚摸那布料的触感。
“好软!”她立即讶然睁大眼。
这匹布料不但淡雅清新,而且触感滑腻柔软,她立即喜欢上这匹漂亮的布。
“小姐好眼光!这是本店的镇店之宝,名叫月皎纱,是由南海珍贵的银蚕所吐的丝所制,几代之前,还曾是皇室的进贡之品,后来因为数量太过稀少,才不再进贡。本店现下也只有这么一匹,只供贵客观赏,绝不出售。”
一个低沉的男性嗓音,在她身后解释。
孙兰衣回头,本想看看是谁好心为她说明,不料这一回头才发现,那道低沉嗓音的主人,竟然就站在她的背后半步之处,近得几乎快碰触到她的背脊。
“呀!”又羞又惊地低呼了声,她急忙往后退一大步,想避开这个高大男子过于亲密的贴近。
她忘了自己身后就是放置布料的架台,方一往后退,就撞到坚硬的木架,整个人颠了几下后就往前扑。
“啊──”
“小心!”
慌乱间,她看见那道高大的身影一个箭步冲上前,迅速而准确地在她倒地前,接住她的身体。
第二章
孙兰衣吓坏了,完全忘了推开尉令尧,就这么任他搂着她。
尉令尧嗅着鼻端不断飘来的馨香,鹰隼般的利眼,暗自打量尚未自惊吓中回魂的孙兰衣。
他发现自己错了!
那个为她绘制画像的画匠画得并不好,那幅画像,连她的五成美都未曾画出。
孙兰衣本人,远比他所见的画像美多了!
那画匠,没有描绘出她柔软光滑的肌肤,也没画出她身上阵阵袭人的香气。和真实的人儿相比,先前他所见的那幅画像中的女子,只是个石雕的美人而已。
眯眼望着伏在他的胸口上,樱唇微启、正努力平缓气息的孙兰衣,向来冷硬的瞳眸,不自觉转柔了。
早在半个月之前,他已派人开始日夜监视孙家,今日听到探子回报,说孙兰衣偕同闺中密友前来买布,他才刻意赶到布庄来,目的就是想亲眼看看这孙兰衣的样貌。
她没有令他失望,她果真美得让人屏息!
如此生动灵秀的容貌、如此香馥柔软的身躯,在在牵动他的感官与思绪。
一撮发丝落在她的颊畔,他忘情地伸出手,想替她拂去,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少女聒噪的呼喊声,由远而近传过来。
“兰衣?兰衣?怎么了?你不要紧吧?”
黄衣少女跨过小拱门,朝她直奔而来,焦急的眼珠子,在她身上转动打量着。
“晓蓉,我下要紧的,我——呀!”孙兰衣这才发现,自己竟还不知羞地靠在陌生男子胸前,连忙抽回自己的身子,满脸通红地躲到黄衣少女背后去。
“抱歉!刚才事况紧急,以致冒犯了小姐,在下若有失礼之处,还请小姐多多包含。”尉令尧迅速恢复镇定,双手抱拳赔礼,双眸已平静无波。
“敢问这位公子是……”绿衣少女毕竟年岁稍长,察觉到尉令尧有着非凡的气势,沉着出声问道。
他是何时进到布庄来的?她们竟然无人发觉!
布庄的中年掌柜,急忙赶过来解释道:“三位小姐,这位正是尉记布庄的少当家——尉令尧少爷。”
“啊!你就是尉令尧?”黄衣少女面露喜色,蹦蹦跳跳地跑到尉令尧面前,毫下羞赧地上下打量他。“不错嘛!你确实长得如传言那般好看,也下枉费全苏州城的姑娘为你茶不思、饭不想地害相思。”
“晓蓉!”孙兰衣与绿衣少女同时惊呼。
尤其是绿衣少女,简直快昏倒了。有这种下懂矜持、礼数的亲戚,是她毕生之耻!
“本来就是嘛!我说错什么了吗?”名唤晓蓉的少女一脸茫然,压根不知道自己说了多么惊世骇俗的话。
“店家,失礼了!我们改日再登门买布。”绿衣少女严厉地拉着黄衣少女,另一手顺道牵起孙兰衣,就这么扭头走出布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