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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阙却没有直言反驳,在来的路上诉河就已经告诉了他这些,她不但要圣女大典之前完全复原,更要在大典之上施展最完美的月晦之境。
“办法倒是有一个……”他说,“但是凡事不能两全,两天之内她会完全好起来,两天之后她就会受到更多的反噬。”
她握着诉河的手猛然一紧:“没有别的方法了吗?”
“这是唯一的方法。”白衣祭司冲她点头,轻声说,“你应该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强行让她好起来,她的身体要承受多大的伤害。”
“没关系的。”一直沉默的诉河忽然出了声,她摇摇头看向姜阙,“我相信你,你说过会让我顺利参加圣女大典,你也说过会让我受到的伤害降到最小。”
虽然和姜阙只相处了短短半天,她对他却不再有怀疑。一如从前她信仰的光明之义,此刻她也相信着这个白衣祭司。只因为,他是姜阙。
世人口中无所不能的姜阙。
他叹了口气,在房中拿了纸笔写下一张药方交给明赤筱:“按照上面的药材抓药,小火炖煮一个时辰后给她喝下。这药药性强烈,只可喝一次。明天晚上我会对她用一次姜族秘术,以便在药效之上继续帮她修复破损的经脉。”
明赤筱拿了药方离去,一时间房中只剩下姜阙和诉河两人。
“大典之前我会给你提升功力的秘药。”那药是姜族秘法,因为药性太过猛烈,姜族已经很少有人用它。他曾亲眼看到姜逸吞下那粒白色的药丸,随之而来的,是他过后很久都不愿提及的景象。因为姜逸对术法造诣的疯狂追求,他没有听从自己的嘱咐,一连服下了三粒药丸。术法的反噬让他全身的血管几乎爆裂,经脉骨骼被乱窜的真气冲得发疼,整整半个月,他都在惨叫声中度过。
“你不会后悔吗?”
虽然答应了她的所有要求,但是对于她对信仰的执著,他依旧不能苟同。
听到这话,女子因伤痛而黯淡下去的眸子又一次焕发了异样的神采:“我不后悔。”
“明尊,圣女回来了。”
五明子之一的妙火半跪在玉阶之下,在玉阶的尽头,王座之上,坐着的正是西域明教至高无上的权柄掌控者——迦楼厄。
他的年龄就和他的人一样,在明教教徒的心中是一个永远的谜题。从十年前加入明教以来,他就一直保持着弱冠之年男子应有的样貌,但是他高深莫测的武功以及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又让每一个见到他的人不得不心惊胆寒。
女子继续说道:“只是圣女受了重伤。”
“重伤?”迦楼厄皱眉,声音平静,不辨喜怒。
“是……”她犹豫了片刻,又说:“同圣女一起回来的还有一个陌生男子,现在正待在神女宫。”
“陌生人?”迦楼厄的眼神一瞬变得锋利,“寒月曜日护法都在哪里?”
“听守卫说寒月护法已经去见圣女了,曜日护法一早就去了藏书阁,现在接到消息也在往回赶。”
“唔。”年轻的明尊稍松了口气,“后天便是圣女大典,告诉寒月,我要她确保大典在那天顺利进行。”
神女宫男子勿进,有寒月和曜日赶去照顾诉河也好,自己不擅医理,便是见了诉河也于事无补。
而见到那个陌生人,才是此刻最要紧的事情。
他望着阶下的妙火明子道:“带那个陌生人来见我。”
近年来已经很少有人来到明教,如今昆仑雪峰之上又来了一个不认识的人,由不得他不谨慎小心。
迦楼厄端坐在大殿之中,看着妙火领命离去。他揉了揉疲惫的眉心,想到了她提起的那个少女。
诉河——十年过去,当初那个站在玉柱之后直视自己双眼的女童已经长大成人,黑白分明的瞳仁一直在他眼前浮现。那样平静无畏的神色蓦然让他心里触动,使他想起了苍山深处从天际飞掠的流云。他放下了手中的单刀带她走出圣殿,大雪落在颊上,又顷刻融化。他清晰感觉到她看到鲜血时的不适,也同样看到了她与同龄人的不同之处。
虽然只是个孩子,她却冷静地让人可怕。
她在他的示意下举起火把,身形单薄削瘦的女童就这样走进狼藉的尸骨之中。血的腥气在空气中弥散,炙热燃烧的火焰在尸骨中腾起。圣殿之前烟雾升腾翻滚,赤色的火焰连绵成一片火海。她站在火焰面前,神色淡然。
那一刻,他想到了自己。
他在雾霭弥漫的时节走出苍山,夜以继日地赶赴西域。他的手上沾染了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