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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去紫台连朔漠,
独留青冢向黄昏。
画图省识春风面,
环佩空归夜月魂。
千载琵琶作胡语,
分明怨恨曲中论。
这首诗是悲叹王昭君命运的诗作中写的最美的一首,特别是那一句“独留青冢向黄昏”,那凄凉的景色,读罢便让人心生悲凉,潸然泪下。不论是用词上还是思想境界上,都比钟文博的那一首要高明许多。
听完萧家鼎这首诗,场中书生都惊叹地叫好起来。楼上那雅娘也是惊叹不已,对这样才情的书生,哪个女子不喜爱?特别是她们这样的歌姬,那更是喜欢有才情文人骚客。不由眉目含情,频频给萧家鼎递送秋波。
钟文博听罢心中也是瓦凉瓦凉的,他的这首诗,不久前就是在这翠玉楼诗会中所作,当时便是凭借这首诗,一举夺魁,本以为已经稳操胜券,没想到这书生竟然作出这样一手绝美的律诗,那意境,远非自己这一首能比。
场中书生都是齐声叫好,便如同油锅里倒进了一瓢水,顿时炸开了,纷纷高声道:“萧公子的这首七律,远胜钟公子的那一首绝句!这一轮,又是这位萧公子胜了!”
钟文博听场中竟然没有一个支持他的,不由脸色铁青,望向楼上雅娘,拱手道:“雅娘姑娘,你觉得如何?”
这位雅娘是翠玉楼的花魁,翠玉楼的姑娘大多是卖艺不卖身的歌姬,其中才艺容貌以这位雅娘为首,她不仅歌舞双绝,也会填词作曲,吟诗作对。钟文博通过益州诗会夺得益州第一才子,自然是这位雅娘姑娘座上宾。而当初他在翠玉楼诗会里以这首诗夺魁,便是她力主的,可见她对这首诗非常的赞赏,或许现在能帮自己说说话。
雅娘却没有看他,依旧含情脉脉瞧着萧家鼎,娇滴滴道:“萧公子,你觉得钟公子这首诗如何?”
萧家鼎耸耸肩,吟诵唐朝诗人王睿的道:
莫怨工人丑画身,
英嫌明主遣和亲。
当时若不嫁胡虏,
只是宫中一舞人。
钟文博的那首诗,以王昭君的口吻,把满腔怒火都集中在那个丑化她的宫廷画师毛延寿上,活脱脱便是狠毒怨妇模样。而萧家鼎引用的唐代诗人王睿的这首诗,却是反过来说的,讥讽王昭君应该感谢英明的君王送她去和亲,要不然到头来也不过是宫廷一个宫女而已。萧家鼎借用这首词,自然是冲着钟文博的描写的泼妇型王昭君去的,点评得十分的辛辣。
楼上雅娘拊掌大笑,道:“说的妙,说得妙极!才思敏捷,不愧是七步成诗的俊才!——钟公子,我很赞同萧公子这个点评。你的王昭君,只是一个老羞成怒的毒妇,而萧公子的王昭君,却是令人洒泪悲情的女子,原先觉得钟公子你的这首诗中王昭君的怨恨合情合理且值得同情,可听了萧公子的这首新作,那种让人同情的悲切凄凉更胜一筹,却少了你诗中的狠毒,这意境上,可就强过你的诗了,再加上人家后面评判你的诗作的这几句,也是一首绝妙昭君诗,只怕也不逊色于你那一首。所以啊,这一场,雅娘以为萧公子的诗作要比你的强上一些。这是一句公道话。嘻嘻”
一听雅娘这么说,围观的书生们更是哄笑起来,纷纷说雅娘点评得极好。
钟文博脸色铁青,对那书童道:“钱放下,咱们走!”
眼见钟文博要走,萧家鼎叫住了他:“钟公子,你似乎忘了留下什么东西了!”
钟文博一愣,随即明白过来,走回来,恨恨将手中的玉佩塞在萧家鼎手里。
旁边有书生躲在人群后面怪声怪调嚷嚷道:“想溜吗?说好输了要钻阴沟的,还差一件事呢!”
钟文博顿时脸色大变,死死盯着萧家鼎。
萧家鼎已经看清楚说怪话的那书生,正是最先跟自己打招呼的那个胖子,看得出来,这胖书生似乎对这钟文博很有成见,所以这几句满是幸灾乐祸。
人要脸,树要皮,得饶人处且饶人。萧家鼎做事也不想太过分,当下微笑道:“这乃钟公子戏言,不当真的。”
钟文博这才松了一口气,心里到有几分感激,袍袖一拂,朝萧家鼎拱拱手,转身带着书童和仆从快步走了。
萧家鼎将那玉佩挂在幡子上,一贯铜钱挂在胳膊上,抬头望向雅娘,微笑道:“多谢姑娘!”
雅娘甜甜一笑,给他抛了一个媚眼,道:“萧公子,这么会工夫,你已经赚了不少钱,当真本事,只不过,连号称益州第一才子的钟文博都败给了你,你的赌资又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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