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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都是北京的普通市民,除能帮着带孩子外,别的指望不上;靠别的企业财团来支持,也不可能。
一,她不是单身,老板不会对她额外关照,他们是为爱而结婚的,她也不可能接受这样的关照;二,他们不是名设计师,没有老板用来炒作品牌的价值;同时,他们也不是那种特能抓住机会折腾,爱抛头露面的人,如果是这样的人,大学时,他们俩人都在全国比赛中得过奖,早把自己炒热了。
踩在得失的天平上(2)
一般情况下,雯是一个沉静的人,也许是多年画画养成的习性,不太喜欢太热闹、人多的场面,这是成名的大忌。
但雯在明了这些后,心中还是说服不了自己就此在服装协会这个位置上终老一生,寂寂无闻。
一句话,不甘心。她想到,要提高自己在时装界的地位,只剩一条路,出国留学,拿个外国文凭,最好,能再拿个什么奖。
孩子五岁的时候,她终于赚够了去日本留学的学费,也申请到了东京大学接纳她,之所以去日本,是因为她英文不好,听说,日文不会说,还可以用写汉字来交流,这样,她想她的进入会快点。
她丈夫支持她去,他对现有的生活,也早已不满意,进出口企业的工作,开阔了他的眼界,大宗的、巨额的买卖也撑大了他的胃口,他明白了什么叫有钱,什么叫大买卖,他早已不满足一个业务员的位子,他也在积极申请出国深造。
那时,他们还年轻,还不知道分离对于年轻夫妻的感情意味着什么,他们对自己的感情很自信,从来没有设想过,还有另外的可能。他们在一起生活,就象每天存在于空气中一样自然而然。
孩子虽然舍不得,但交给自己的父母带,还是放心的。半年内,夫妇俩先后出国,雯到了东京,雷到了美国,他放弃了服装设计,转学企业管理。
雯到了东京帝国大学后,她的服装设计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倒是她的中国重彩工笔画,让她的指导老师耀大为惊喜。
耀是日本著名的画家之一。他出资让雯租了一间画室,潜心作画一年,不用为挣生活费,学费去打工。
他说,粗砺、艰辛的劳动,会磨灭一个艺术人最宝贵的灵性,会毁掉一个女人的美好,他不要她这样,他要保护她。
这一年,她潜心作画,观摩,学习,日子过的新鲜充实。
耀运用他在日本的关系和影响,为她在画廊举办了一个画展,请来了日本各大新闻媒体和各界名人来捧场,她的画展取得了空前的成功。
她的重彩工笔画,沉静而又艳丽,典雅而又张扬,精致而又空灵,象一个女人围裹在华丽丝缎下蓬勃怒放的青春,那种被压抑的美好生命的激情勃发,打动了每一个观看它的人。她的画价一天比一天高,大大小小的媒体,争相报道。她一夜成名。
不久,她用卖画的钱,开了一间陶艺工作室,有了一间自己的制作工坊,这在地价高昂的东京,是非常难得的,她是幸运的。
她不但在离井背乡的留学生中是幸运的,就是本土的日本人,做到这样,也算是幸运的。
她喜欢陶艺,是因为她有无穷无尽的想象,经她的手,能把那些沉寂的泥巴,变化出一个又一个永恒的、意韵深长、惟美的瞬间,创造出意象万千的姿态,带给她诸多的喜悦。
她拜名师学做了一年的陶艺,一边观摩新的技法,一边自己创作。两年后,她的陶艺展,再次引起轰动。
她的陶艺风格,完全不同于她的画。象处子般清新、婉约、曼妙、优美,隐隐泛着圣洁的光辉。每一个看见它的人,心象被泉水洗过一样,瞬间变得纯净、清新。只能远远的看着它,不忍走近它,触摸它。
她的每一样瓷器、陶艺都被各大博物馆争相收藏,被爱好者高价买走。
三年多一晃而过,她用卖画、卖陶艺的钱,供丈夫在美国上学、生活,供北京的孩子、父母、公婆的生活。
他们都过得不错,生活有了大的改善。
丈夫直到第三年,在纽约的一家投资银行找到职位,才让她不要再寄钱。
在这三年两地分居的生活中,有一件事是他俩都回避,但又真实存在的,他在美国有了一个生活伴侣,她在日本也有了一个生活伴侣。
她的自然是耀,他的是一个从大陆去的留学生。
他俩从不在深夜给对方打电话,他们也从不去对方的国家探亲,只是在每年的寒暑假回北京度假。
踩在得失的天平上(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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