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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在清晨的寒气中微微颤抖起来。手指慢慢探出去,握住了颈中衣下挂着的那一粒至宝灵珠。
“少主,早膳已经准备好了。”耳边忽然有人禀报,打断了他这一刻难得的思忆,“昨日少主吩咐要监视的那一对男女回了西泠,属下已经派人在附近盯着了。还有,按计划今日要对黄山剑派动手,大家都在等着少主下令出发。”
“滚!”被打断了思绪,方之玠莫名的暴怒起来,手一挥,一掌便将手下打得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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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泠桥边,一座草庐下。
“轻点,轻点!……你想痛死我啊?”纱布被一点点揭下,谢鸿影咝咝地吸着冷气,口唇微微翕动,手指用力在花梨木的扶手上抓出一条深痕。
“好了。现在我给你上药。”半面血污狼藉的脸展现在眼前,沈洵叹了口气,打开药囊,拈了一粒深碧色的丹药出来,和了水用手指碾碎,低声,“忍着点,可别乱动。”
“绿萼丹?”因为惊诧,表情大了一些,随即痛得蹙起了眉头,“原来还有一粒?你居然留了三年都没用掉?上次伤重得快没命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拿出来?”
“拜托,你少说点话行不?”沈洵也是微微蹙眉,无可奈何地摇头,翻过手腕、用手指轻轻抚过她的左脸,将手上的药粉均匀地抹了一层上去——果然是灵异之极的药物,方才一沾到血肉翻卷的肌肤,血流就明显缓了下去。
谢鸿影坐在案边,闭上眼睛,咬着牙不说话。寂静中,只听“嚓”的一声轻响,花梨木的椅子扶手居然被她生生掰了下来。
“忍着点,就好了。”看着眼前女子平静克制的脸,沈洵眉宇间有痛惜的神色,手法轻柔迅速,几乎是将他的惊神指法发挥到了极处,叮嘱,“以后三个月内,最好给我板着脸——不然伤口又要破了。”
“沈洵。”忽然间,闭着眼的谢鸿影轻轻叫了一声。
“嗯?”沈洵心神凝聚,漫声应。手指在她血肉模糊的脸上一沾即走,生怕触痛她的伤口。
“方才我怀疑你,实在是不应该。”一直到现在才有开口表示歉意的机会,谢鸿影闭着眼,脸上的神情一丝不动,但是声音里却有深沉的叹息,“我乍听之珉的噩耗,真是糊涂了,差点信了方之玠的话。”
“我也不该瞒着死讯这么些年。”沈洵脸色不见怒意,手上丝毫不缓,淡淡道,“如果不是方之玠找上来说穿,我还打算继续瞒着你呢。”
“知道你是为我好。”谢鸿影睁开眼睛,看了一眼风雨同舟的友人,叹气,“但是你不止瞒了我这件事吧?总觉得……虽然这么熟了,你心里有一件很大的事瞒着我,是不是?”
停留在她面颊上的手指微微一震,但是沈洵没有说话。
“你从哪里来?你的武功谁教你?苏眉怎么死的?你为什么坚持不肯做鼎剑阁阁主?这些,为什么你从来不说呢?”一口气,将多年来心里的疑问全部说出来,谢鸿影看着知交,轻轻叹了口气,“算了,你如果不说,我就不问。你为人怎样、十年来我还有不知道的?真真不该一时鬼迷心窍相信旁人……”
顿了顿,看到气氛沉默,女子转开了话题,沉吟:“不过,小玠那孩子,十年不见怎么变得这样?完全不像以前了。”
“很厉害……虽然没见他出手,但是能感觉到他身上的剑气和杀气。”终于开口接话,将药物抹上女子的脸颊,沈洵的眼色冷肃起来,“接住他扔过来盒子的时候,感觉得出他的内力很邪——只怕是西域大光明宫那一路的。小谢,这个孩子,来头不小。”
“方家的人,怎么会和魔宫有关系?”谢鸿影脸色也是一变,随即感到脸部肌肉的痛楚,连忙收敛了表情,“之珉十年前败给我之后,方家为避仇杀、不是从江湖上消失了么?”
“别乱动。”感觉到手指下的肌肤猛然绷紧,沈洵连忙轻叱,“天知道——最后一次我见到方家两兄弟,也是在西域雪山了……只怕那时候他们就和大光明宫有了瓜葛。好了好了,小谢,你先别说话,等我给你包扎完了再说。”
“嗯。”谢鸿影应了一声,不再说话,但是眉目间依旧忧心忡忡。
将最后的一丝药物抹在血肉翻涌的脸上,沈洵放下手,用丝巾擦了擦沾满了鲜血的手指,拿起了绷带,然而转头看了看谢鸿影的脸,男子眼里也有异样的光闪过。
“看什么?很可怕吧?还快不包起来。”看出了友人眼里的神色,谢鸿影眼里有微弱的笑意,“别担心,我也不是十七八的小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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