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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在最前面的,赫然竟是晋王昌夜,颊边有一道伤,披头乱发,神态狼狈。
昌夜平安逃离了?!
那么、那么……他呢?死了么?
那一瞬间,她的心忽然剧烈的跳起来,眼前一黑,有晕眩的错觉。
“好自为之,给我好自为之!”太清阁里,忽然传出她所熟悉的大笑。
——燮王?燮王还活着!
她眼里露出狂喜的表情,手却下意识的握紧了那一盒东西。
“看你笑得了多久……”已经到了外廊的台阶下,狂奔的昌夜才松了口气,回头对着阁内恨恨低语,“到了明天,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
他的眼睛里有狂热的光,如同野兽:“都是我的!”
听到那样恶毒狂热的声音,她不自禁的脱口“啊”了一声。晋王昌夜惊觉回头,就看见了苍白着脸站在台阶上的紫衣妃子。
“真美。”昌夜盯着她细细的看,毫不掩饰眼中的贪婪,“不愧是九州第一美人。”
她的手暗自在袖中握紧。
“所有的一切将都是我的……哈哈,只要到了明天!”昌夜大笑,扬长而去。
她呆呆的站在那里,忽然间内心有几乎令人窒息的潮水涌来:那个人终于要死了……但是,为什么自己却一点欣喜的感觉都没有?
如果他死了,自己真的就能解脱么?
走进那扇门,她看到燮王在内庭中以剑戳雪,扬首大笑——剑尖上还有一丝血,想来,刚才昌夜颊边的血迹也由此而来吧?
不知为何,这个帝王终究还是放过了自己狼子野心的唯一弟弟。
“皇上。”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才好,足尖踢到了一只空了的金杯,发出当啷的响。燮王炎凌回头看见她,却忽然笑了,把剑扔在雪地上,走了过来,揽她入怀:“爱卿来的正好,陪朕做最后的长夜之饮吧!”
他的笑声,仍然豪气干云,如十年前铁马踏平九州之时。
花蕊夫人终于也笑了,仰头看他,带着十年一贯的如花娇媚与温柔,轻轻捧过了金杯递到他唇边:“皇上,可否让臣妾再为您舞一曲‘惊鸿’?”
―
一曲方休,紫衣的绝色女子静静伏在地上,宛如水面栖停的天鹅。
“好!”燮王放下了酒杯,鼓掌,看着自己的宠妃。今夜的她有一种凄艳的美,不同于平日,不知怎的,让他想起十年前在战场上初见她的情形——
那时白衣黑发的她,不顾一切的冲入百万狼虎军中,拦住了所向无敌的他。
眼中烈烈燃烧的火光,竟然让他都在那一刹间怔了一下,仿佛看见了另一个熟悉的影子。
她是象那个人的……他从一开始就发觉了,所以才以赦免她族人为条件,将她带回了汴梁。然而十年来,她再也不曾有过那一日的眼光,就如其他所有的妃嫔一样,安于珠宝歌舞之间,小心的讨着他的欢喜。
虽然失望,但是他仍然宠她,只为在那一刻她的相似。
然而,在十年后,自己被预言即将死去的前夜,那时候的她竟又回来了么?
“多谢皇上的夸奖……多日不练,妾身的舞技已经生疏了许多呢。”花蕊夫人笑着,慵懒而轻盈,走过来,倒了一杯美酒递上,“请满饮此杯……”
醉眼朦胧的他斜靠在桌案前,太清阁下五百个身着雪白轻纱的宫女正开始新一阙的歌舞。雪衣千幻,好象无数白羽的鹤。他侧头看了一眼宠妃,她的笑容里有隐约的凄迷。
难道就是这样的结局么?
燮王有些落寞地摇头,但是手却伸了过去,接下了那一盏酒。
无意中,低头。他忽然看见了阶下有一只鹤,舞得高绝冷艳,让周围四百九十九个绝色的宫女都为之失色。他的手在唇边停住,眼里忽然有狂喜的神色。
是她!真的是她!
在他的视线落下来的瞬间,那个白衣舞者迎着他的眼光步出了行列,轻盈地边舞边走上了丹阶。不知为何,她的一举一动,给人一种梦幻般的感觉。
花蕊夫人看着这个王者,他似乎已经醉得太过了,也不喝止那个无礼的闯入者,神色迷离的看着那只云翼舞蹈着登上了太清阁。那个纤纤的女子就站在了他们的面前,凝视着燮王,一头长发在烛火下奕奕生辉。
她蓦然间悟了——原来,就是这个女子么?
花蕊夫人没有出声说一句话,只是坐在那里,看着那个白衣女子一步一步走上台阶。那样冰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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