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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急如焚,再次迈步追赶,脚下一个不慎,跌倒在了雪地之中,大叫一声,忽然听到耳畔一道熟悉的声音,有人唤着“三殿下”,一下醒来,再次睁开眼睛,竟看到裴显坐起了身,望着自己,方才便是他叫醒了自己,而自己还身在帐中。
方才一切,难道竟是个梦中梦?
“三殿下,你可是做了什么噩梦?方才听你大叫不停,我被你叫醒,醒来,你却还睡着。”
裴显目露关切之色,道。
萧列通身冷汗,如此的冬夜,整个人却犹如刚从水里捞出,呆呆地坐在那里,双目直直盯着前方,仿佛那里有什么似的,片刻之后,猛地一跃而起,冲出帐篷,却见前方积雪皑皑,漆黑夜空之下,哪里还有梦中那人的身影?
“三殿下,到底出了何事?”
裴显追了出来,见他竟赤脚立于雪地之中,惊疑万分。
萧列身影凝固了半晌,蓦然转身,颤声道:“伯明,我有一要事,须得今夜立刻动身回京!”
他说完,转身匆匆入了帐篷,穿好衣甲,疾步奔往马帐,牵出自己的那匹战马,翻身上了马背,驱马便去。
荒野的雪地之中,一匹雄健战马,被一个刚满十八岁的年轻皇子驱策着,朝着京城的方向,狂奔而去。
就在梦醒之前,他还仗剑高歌,意气昂扬,而就在此刻,他的心中,却充满了惊骇、恐惧和焦虑。恨不得插翅,立刻飞回到那座此刻距离他千里之外的四方之城。
番外之如果前世能够重来(二)
太子母后三年前薨; 这日,逢三周年祭; 太子亲去皇家慈恩寺主持祭礼,至晚回宫; 去见魏帝。
魏帝年初染了一场风寒,引发旧疾,太医虽全力医治,但病情非但没有好转,一年下来,反而有向坏的趋势,临近岁末; 已是多日没有上朝了。也就前些日; 收到了来自关外的捷报,得知卫国公领军击溃胡人,历时一年半的这场战事,终以大魏获胜而终结; 朝臣庆贺; 举国欢欣,魏帝精神这才好了些。听的太子来见,便命传入。
太子入内,行过跪拜之礼,禀了白日祭祀之事。魏帝将今日刚收到的一封奏报转给太子,道大军开春即将回拔,随即叹息了一声; 语气里颇多感慨:“这些年来,胡人厉兵秣马,意在夺取河套,此为朕之一大心事。如今战事终得以告捷,胡人仓皇北退,元气大伤,料十年之内,再无南下犯事之力,朕可谓去了一件心事。”
“上仰仗祖宗福荫和父皇洪福齐天,下有裴将军等将士戮力效忠,我大魏方战无不胜,四海升平。”太子恭敬应道。
魏帝注视着太子:“朕还有另一心事,便是太子妃的人选。朕的病,怕是好不了了。你是太子,东宫至今只有侧妃,却无正妃,不合体统,立妃之事,不可再拖延下去……”
“父皇吉人天相,自有上天庇佑。儿臣之事,待父皇病体痊愈,再议不迟!”
太子“噗通”一声下跪。
魏帝摆了摆手。
“朕知你诚孝,但此事不可再耽搁了,先前是你为你母后守孝,如今孝期满了,定下后便及早大婚吧,如此,朕安心,朝臣亦可安心。”
太子叩首,哽咽道:“儿臣听凭父皇安排。”
魏帝示意太监将一折子递给太子。
“此三家,不但门庭兰桂,闺中女儿,亦有母仪之德。”
太子接过,展折飞快阅了一遍,并不见自己心中所想之人,一时沉默。
他的脑海之中,浮现出了另一女子的倩影。
她的母亲裴夫人与他的母后从前乃是闺阁之交。母后喜爱裴夫人的女儿,从前常召裴夫人带她入宫叙话。
就这样,裴家那个慢慢长大的女儿,渐渐地入了他的心,令他时常记挂。
只是那时,他已定了婚约。
后来,那个和他有婚约的女子去世了,而那时,她还未曾及笄。
太子便寻了借口拖延立妃,默默等待她长大的一天。
再后来,母后不幸病故,一晃三年过去,她也终于长大了。
他为母后守孝期满了,父皇身体也每况愈下,必定会在此时为他立妃,这在他的预料之中。
但他没有想到的是,她怎未在太子妃的候选之列?
不提她本身的闺阁美名,单就家世而言,裴家世代忠良,如今的卫国公,在朝廷上素有威望,又知进退,加上此次北征,再建大功。
立他的女儿为太子妃,顺理成章,于自己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