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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香作祟,烟雾亦作祟。男子拿着茶杯,像是陷入了亘古的回忆,神色遥远得像隔了几百年的光景。
“阁主?”女子不觉出言提醒。
男子仿若回过些神了,照女子事先说的那样,拿起瓯盖先嗅茶香,然后轻啜了一口泛着清波的茶,道:“早就说过,阿青的茶艺,是甚好的。”
“如此,谢阁主的夸奖了。”
两人交谈几句,女子便着手收拾茶具。待水汽集成的烟雾散去,男子似才真正清醒,望着女子清扫茶具的身影,竟轻轻叹了口气。
……
犹记那一日,初夏。蛐蛐嘈杂的声音宣告着黑幕即将降临。她在那一刻被侍卫领着出现在他面前,素装、素颜。手中出了鞘的天泪剑,在琉璃灯罩下幻化出夺目的光彩。
“小女子特来呈上天泪宝剑。”朱唇轻启,她淡淡地说。
她的父亲——画春堂堂主与他斗剑,约定输者当献上随身之佩剑。她的父亲败了。三天后,她走进父亲的房间,只见凝固的血从父亲的胸口一直蔓延到屋门,与木门上褪色的朱漆一样暗淡。案上,遗书上的字迹端正,说明了斗剑的经过。一旁,天泪剑安静地躺着,仿佛不知道主人已经离开。
“把剑拿回去吧。”他开了口,“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我又岂能再要老堂主的剑?”
女子摇头,“家父既与阁主立约,我若把剑拿回去,便是辱了他的志洁。”
在那一刻,他的眼里滑过了难以察觉的光。青衣女子,并不美丽。可她在说那句话的时候,刘海因风扬起,露出的额头在灯火的映衬下,光洁无瑕、宛若皓月。
他把她留了下来。她的母亲在她很小的时候被杀。他承诺为她找出真凶,但前提是她要留下。表面上,他说是因为知道她精易数、懂八卦、善茶道,甚至连南疆异术也懂得不少。
她答应了。他,穆疏尘,烟岸阁的阁主,年纪轻轻便把一个小派发展成如今的摸样。她相信他有能力帮她报仇。娘死后,爹便疏远她,只醉心于武术,从未管过她。画春堂也就此没落。现在父亲死了,她更是不知何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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