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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桃:“陈又茗,他真这么说?”
春桃终于有些心虚地低头,“我昨晚听来的是这样,应该没错。就不知道宫里会不会正经传消息到相府了。”
“三天,这么急。”我握紧手,目光微闪,“陈又茗就这么想逼着我?”
临近午时,宫里没有再传出圣旨,却传来了明帝的口谕。和春桃说的内容一样,只是多了一条,要相府准备好,让我待嫁。
陈家找人抬来了聘礼,工部侍郎之子,身份地位煊赫。这聘礼迟迟不送,等到了要正式迎娶的前一天,才正式送进门。这样的奇事,满京城也找不到第二件,又让我摊上。
“那好消息呢?”我问春桃。
“好消息就是,我们的救命恩人,谢大公子得到了陛下的称赞,还赐给他,京城第一文雅公子的称号。”春桃脸上,笑得灿烂如花。
我略一思忖,想起右相的反应,隐隐仍有些担心。昨晚看右相放在谢欢身上的目光,似乎也想将谢欢收归所用,其心可居。我缓缓问了句:“除此之外,陛下还有没有别的表示了?”
春桃停顿一下,似乎想了想,才道:“陛下说要赐谢家一个大宅子,让大公子好生静养。说大公子的诗才了得,是一流的风雅之士。”
风雅之士?我心中了然,不由笑起来。既是风雅之士,那便不会成为朝廷的重臣砥柱,不会掀起朝堂的任何变动,也影响不了关键格局。整个人的作用也就单纯了许多。我早该想到,那样透朗的一个人,怎会不知道趋吉避凶?
便是将他推到了朝臣面前,他也有法子让自己全身而退,还赚了个享誉京城的清雅美名。
春桃张嘴唱道:
“三千烟云从折羽,文曲风流袖尽藏。
才世倾绝誉京华,回首江南有谢郎。”
才世倾绝的江南谢郎啊,只惋惜我无缘听到夜晚他说的故事。
谢欢啊谢欢,那葵花楼的嘤嘤姑娘说的没错,你真是个妙人儿。
我看了看春桃,如果没有那个坏消息,我该是多么高兴。我只希望谢家,最后不要也被右相这个豺狼拖入泥潭。两天内,我独自坐在窗边,再不甘心嫁给陈又茗,我也始终想不出办法让这门亲事真正作废。一直以来,很多事情都是,这种想做,而不能做什么的感觉。让我异常寒心。
三日后早晨,吹锣打鼓,门外热闹的迎亲队穿过街道停在相府前。火红的轿子,以及那排满整个街道穿着红色喜袍的迎亲队,灿烂喜庆火焰似的红绸缎,仿佛也冥冥中把我最后的退路堵死。
我的房间里站满了人,梳妆的丫鬟,喜婆,春桃,甚至母亲,父亲相国大人,他们的脸拉下来,都盯着我看。他们每个人的神情都很焦躁,包括春桃,急的眼睛都发红了。她低声,就仿佛生怕惊动一屋子的人的火气,脸上焦急地看着我说:“小姐,您梳妆吧!”
母亲冷冷看过来:“给她梳妆,不梳妆怎么嫁人。”
春桃抓住我的衣袖,含着泪小声说着:“小姐,不管您心里好不好受,已经到了这份上,拜托您就嫁了吧?就当认了也行……”
我看着她的眼睛,在那里面我看不见认命的决心。我没有这决心,说我负隅顽抗也好,反正在我接触过的大多数人眼里,我也就是个让人不能理解的人而已。
我拽着梳子不放手,坐在镜前身体一动不动。
“新郎官已在门前,你不换衣服不梳妆,我看你还要死磕到何时?!”母亲吼出声音。
我面色雪白,看她:“我自来也没同意过这桩亲事。娘还要逼迫我到何时?”
父亲皱眉:“怎么和你娘说话的?”
母亲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鼻子:“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说出这种混账话,怎么别家的女儿,就没见像你这样子?”
我咬牙,道:“在娘眼里,别家女儿什么样,我也比不过。娘还是别勉强我改变了吧?”
“你哪里还当我是你娘?”她拍桌大叫。
我忍了忍,还是没忍住,看着她一字一顿重重道:“已所不欲,勿施于人。”
母亲身子有些摇晃,周围一堆婆子赶紧扶住:“夫人息怒,不值得生气,今天是喜日子,您开心点才是。”
父亲冷着脸,看向我道:“工部侍郎的公子,论品貌皆属上等,你还有什么不愿意?”
我咬唇,和他相对:“这个问题爹现在才问,不迟吗?”
父亲的脸色变化,比母亲更甚,但他没有发作出来。
我一一扫了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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