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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多次了,现在回想一下,连一个完整的例子都举不出。他自己都说不清小刘是怎么让他难堪的。心想小刘整人这一套还真高明,不知他在哪里学的?兴许是狄青用兵,暗合兵法吧。
这会儿,向处长叼着烟慢慢踱到舒刘二人的办公室来了。二人招呼向处长好。向处长也不答,也不说有什么事,只站在他俩办公桌边颔首而笑。舒云飞望着向处长,可向处长只望着小刘,好像不在乎他舒云飞的存在。舒云飞知道向处长是个什么都写在脸上的人,没有多大器量。器量不大的人不可能有多大出息,但他已是处长,再怎么着也只能是你难受而不是他向某人难受。他也只好目不转睛地望着向处长。
向处长同小刘说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小刘早已恭恭敬敬站在那里了,一脸灿烂地望着向处长。舒云飞马上意识到自己好像也应站起来,却感到四肢不是味道。挨了一会儿,还是站了起来。但他刚站起来,向处长转身走了,望都没有望他一眼。
舒云飞觉得向某人这样简直是女人做派。
既然站了起来,就不能让小刘看他的笑话。舒云飞很自然地去取了暖瓶,为自己添了茶。是否也要给小刘添一点呢?可终究怕小刘看破,就一边盖开水瓶,一边问小刘也来一点吗?小刘说我要就自己来。
舒云飞很优雅地喝茶。向处长这种风度他是经常领教的,想来又好气又好笑。他喝了一会儿茶,就去上厕所。走过向处长办公室门口时,不知怎么的,他又想同人家打招呼了。向处长却在办公室踱步,样子深沉得不得了,不知在考虑什么国家大事,根本顾不上同人家讲客气。
舒云飞蹲在厕所里咬牙切齿。他对这向某人太了解了。当年他向某人也是科级干部时,也同大家有说有笑的。等到当了副处长,就成天皱着眉头坐在那里翻文件了。后来当了处长,又学会了缓缓踱步。舒云飞想自己一眼就可以看穿他的大脑,那里沟口平坦,形同戈壁,生长不出什么思想。可这人踱步的样子像个思想家。
舒云飞解手之后,步态从容地往自己办公室走。但见各办公室鸦雀无声。大家都在看报、看文件、喝茶,很敬业很有修养的样子。似乎这是一个风平浪静的所在。他想如果有人将这里的生活写成小说,一定很枯燥、很乏味。大家只是极斯文地坐在那里,大动作小动作都看不出,没有什么精彩的细节,既不能丝丝人扣,又不会惊心动魄。
下班回到家里,晓晴一眼就看出了他的不快。他在外面是什么事都没有似的,一回到家里,脸上该是什么节目就是什么节目了。不过也不向家人发作,只是一个人躺在沙发里上演无声电影。
晓晴知道男人的脾气,让他一个人抽间烟,自己去厨房忙做晚饭。
这是个小人!舒云飞心里极不畅快。他想起了孔圣人为小人画像的话。小人你很难同他共事,但很容易取悦他,哪怕你用不正当的手段去讨好他,他也非常高兴。小人用人的时候则是求全责备。参加工作十四五年,现在仔细想来,真正的君子他没碰上过,小人倒是见识了不少。舒云飞早就看出来了,自己要让向某人有好感其实也并不难,给他送两条红塔山就行了。这种人就是这样不值钱,几百块钱的东西就可以将他收买。
晚饭后,晓晴让源源回房看书,然后问男人,你好像不高兴?
舒云飞也说不出什么,只道,同这种人共事,不短命才怪!
晓晴安慰道,你还是读书人,不明白“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道理?何必因为别人影响自己的情绪?
可这人偏偏可以影响你,可以影响你一切,让你功不成名不就,让你一辈子平平庸庸碌碌无为,你怎么办?舒云飞激动起来。
晓晴默然一想,问,你是说姓向的?
这是一个地道的小人!舒云飞说。
晓晴说,我早就劝过你,要你注意处理好同他的关系,你就是不听。人家明摆着是处长呀!谁人檐下不低头?你太不通达了。
通达?怎么个通达法?孔夫子有句话:君子上达,小人下达。什么是上达下达?上达就是识大体,明大义,正道直行!下达就是认同庸俗的人生规则,甚至不惜蝇营狗苟!你讲的通达,就是下达,是小人所为。无非是有事无事找借口到他家里去拜访拜访,孝敬点儿东西,套个近乎。这个我做不到!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本来靠推心置腹,现在却是“功夫在诗外”!
男人很正派,晓晴真的敬佩。但她不希望他迂腐。像今天这样的劝解,她是不止一次了,可男人就是说不通。云飞,晓晴说,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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