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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在统领得人”。
钱基博的《近百年湖南学风》说:“泽南以所部与太平军角逐,历湖南、江西、湖北三省,积功累擢官授浙江宁绍台道,加按察使衔、布政使衔。所部将弁,皆其乡党信从者,故所向有功。前后克城二十,大小二百余战。”
1853年江忠源、吴文镕相继阵亡,随后收复武昌,又是用罗泽南奇计,清廷喜心翻倒:“获此大胜,殊非意料所及。”两个月后,还是罗泽南“破贼于孔陇驿”。这年年底,水陆官军进攻九江,又是罗氏指挥首战大捷,随后太平天国反扑,分割官军于江中多段,曾国藩指挥船被围,也是暗中换乘小舟入罗泽南营地,仅以身免,曾国藩羞愤交加,第二次要投江殉节,罗氏力谏乃止。
1854年岳阳水战,“师船不能回营,为贼所乘”,竟然有十来个将领阵亡,又是罗泽南“破贼于城陵矶”。
随后,仅在一个月中,罗泽南“破贼于贵溪”、“剿贼于景德镇”、“连破贼于梁口,鸡鸣山等处”……包括太平天国凶悍战将石达开,在1856年的秋天,裹胁农民,挥大军飙窜于江西各地,来势异常凶猛,各地迭发警报,又是“一经罗泽南痛剿,即连次挫败……”
罗泽南和彭玉麟有相似的地方,“彭玉麟前乞假回衡州,闻江西紧急,间关徒步,行七百里抵南康,公见大喜……”罗泽南上书陈利病指出第二次收复武昌的战略,更加重他力挽狂澜的责任。巨眼卓识,有神龙不见首尾之妙,遂奠定东南战局之转机,“泽南因自义宁单骑诣南康谒公(曾国藩),面陈机宜”。
一罗一彭,各如一傲然的骁骑,踽踽独行在杀机四伏的驿路之上。
他们以孤胆英雄的道义担当,于艰难困苦中着手成春,无数次赖其一举扭转颓势。坚毅的文化道统的维护,孤独的时世艰难的思索,需要生命与巨量的鲜血与死亡来完满这迂回的沟壑。
杀人手段救人心,这是以沸止沸……辛亥革命期间志士韩衍说的“杀机沸天地,仁爱在其中”。心灵中另有一场不见硝烟的战争,时势增加了太多的变数,如果没有文化的介入,战争就不可能停止。 。。
附录:曾氏传记三种评骘(7)
文告之间,看得出战事的激烈反复。武昌欲克未克之际,“江西八府五十余县皆陷于贼”。也就在武昌将克之时,罗泽南阵亡了。
最后的武昌之战,时值大雾,城内太平军敢死队突围,实施无序拼杀,部队顿形混乱,泽南左额中弹,拖延二日死于军营中,年50岁。他终于倒在饱受战争摧残的陆地上。在浓密的大雾中,名将之花凋落,这擎天的巨柱,是否感到了有生以来的如磐的压迫,非人力所能左右的不可抗力,那并非全然来自太平军的人生的负担?中枪后延医的一两天时间里,他是否有过放弃的念头?相信人生的压力,在此时,绝非寻常头脑所可想象。书生将军,秀才元戎,放手一搏,顿挫成意想不到的强硬和铁腕。如鹰隼愤然振翼,慨然出击。突如其来的大雾似乎是一种宿命,好像要卸下前所未有的人生困局,以及肩上绵延文化生机的担当包袱。梦幻泡影,化为乌有。
(五)
赞誉曾国藩的人,其总着眼点在于,曾氏出将入相,手定东南,勋业之盛,一时无两。俞樾是他的学生,进士后复试,就是曾氏阅卷。大为激赏。他人有谓其文先已作好,曾国藩力驳之。遂使入翰林。那时诗题为:“淡烟疏雨落花天。”俞樾首句为:“花落春仍在。”以为诗歌所表现的气场和寓意简直无以复加,乃加以拔擢(《春在堂随笔》卷一)。
又因俞樾锐意著述,曾国藩有联语说他:“李少荃(鸿章)拼命做官,俞荫甫(樾)拼命著书,吾皆不为也。”其实曾氏既做官又著书,但他说的也是实情,真正的意思是,对此二者不上瘾,能控制也能中正把握之。
总起来看他训练的部队,精神焕然一新,战力强劲,配备火器,成效远远超过清廷常备军,他以彭玉麟等组织的水师,又是机动性能相当强的两栖部队。
湘军的成功,历史学家都承认的了。萧一山先生以为其要点在有组织、有训练、有主义,骨子中保存着我国乡民固有的诚实和勇敢。对兵员,严格按规则保障后勤物质供养,而对带兵的营官,总须其为孔孟的信徒,也即还是读书人。曾氏说“近世之兵,孱怯极矣,懦于御贼,而勇于扰民”。湘军之建立,无论战斗力还是精神面貌,都和当时的绿营官军、土匪、游民暴民俨然区别开来,而成异军突起的劲旅。
整个的情形,可说是读书人打不读书人,大读书人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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