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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未见过的父亲,如今却如同植物人一样躺在自己眼前,究竟是命运的作弄还是上帝的惩罚?
苏远澈的泪水使他的眼前朦胧一片,他抽噎着说道:“爸,爸,我是阿澈,爸,您应该没有见过我吧,您没有见过我,可是我却天天能在电视上看到您,您说我是不是一个特别幸运的孩子,爸,你不是说我拥有的一切都是您的施舍吗?那我现在请求您把您自己也施舍给我好不好,爸。”苏远澈再也没有忍住,掩面痛哭起来,似乎要将十九年来的委屈隐忍想念全都宣泄出来。
而此时远在米兰的许小潼正躺在宿舍的床上,可是那边的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了,她还是一点困意都没有。
白天她一直在忙东忙西,可当夜幕降临,她就不由自主想到了苏远澈,于是打电话问宋南城要来了苏远澈的手机号。
今天是他们在一起的第一天,即便不能在一起,可是最起码他也该发一条晚安的短信吧,许小潼盯着一声不吭的手机发呆,最终没有忍住她打开短信,编辑了一条晚安给苏远澈发了过去,可是短信就如同石沉大海一样,手机仍然是毫无反应,她看了看时间,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这个时间点是个人就睡了吧,算了,今天原谅他一次,明天起来再说。”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许小潼就被手机铃声给吵醒了,她皱着眉头翻了个身,下意识地从枕边摸过手机,艰难地睁开半只眼,苏远澈的名字映入眼帘,她睡意全无,立刻坐起身来,按了接听键,“喂。”
“起床了吗?”苏远澈的声音里满是疲惫,许小潼却听出了笑意。
许小潼好点了点头没说话,过了三秒钟才反应过来,“哦,起……起来了。”
“你那边也就才六点吧。”
许小潼瞥了一眼桌子上的闹钟说道:“对啊,才……”话刚出口她就觉得不对劲儿,忙问道:“你不在米兰?”
苏远澈平静地回答道:“我回国了,家里有点事。”
“家里?什么事?”
“告诉你可以,答应我三个条件。”
“什么条件?”许小潼将通话调成免提模式,她从枕头底下摸出一个头绳,将头发随意地扎起,然后拿起手机,静静听着。
“第一,告诉你你要担心我但是不可以到自残的程度,第二,告诉你你要冷静不可以激动,这第三嘛,那就是等我回去的时候给我一个拥抱,怎么样?”
许小潼眼睛提溜一转,笑道:“可以提问否?”
“Sure。”
“何为自残?”
“就是不准不吃饭不准晚睡不准不好好照顾自己。”
“少爷的双重否定学的不错嘛,好,答应你,说吧。”
苏远澈站起身往病房里看了一眼,然后才放心坐下身来,缓缓说道:“我爸出车祸了,至今没有苏醒。”
许小潼捂着嘴,一脸的震惊,“你……”
“没什么,小潼你知道我有多自私吗?我心里竟然还有那么一丝庆幸,如果不是这场车祸,我这辈子都见不到他,这一辈子都无法履行一个儿子的义务,你说,我是不是很不孝,竟然咒自己的父亲出事。”苏远澈说着说着心中的酸楚涌上,眼角竟有些湿了。
许小潼平静了几秒,宽慰道:“你不要这么想,而且我相信老天爷一定会让叔叔好过来的,叔叔的儿子这么好,他怎么会舍得不见呢。”
苏远澈抹去眼角的泪,说道:“你在米兰等我,我很快就回去。”
“等你回来给你个惊喜,你那边应该要吃午饭了吧?”
“嗯。”
“那你快去吧,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自己,你也要照顾好自己不可以生病,知道吗?”
“嗯,拜拜。”
“拜拜。”
苏远澈将手机放回兜里,站起身来,刚想走进病房,却听见有人叫他,他扭头一看,唇微微扬起,“姐。”
苏远澈口中的姐姐是畅销书作家苏桐,是苏国安的私生女,她母亲就是苏国安当时爱的那个女人,然而那女人在生下她后就离开了人世,只不过她和苏远澈不同,她从小到大都生活在苏国安身边,相反,苏远澈感觉自己倒是像苏国安的私生子,两人的关系很是微妙,从小到大没有见过几面,基本上算半个陌生人。
两人来到医院外面的咖啡厅,苏桐点了两杯拿铁。
“昨天匆匆忙忙没有来得及打招呼,今天阿姨告诉我说你一直在医院,所以我就过来了。”苏桐喝了一口拿铁,继续说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