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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你千方不要把你的时间耗费在没完没了的法庭上!我搞了二十多年法律,比你更了解法律,也比你更了解中国的执法环境。你不要对法律抱有太大希望!法律是死的,法官却是活的。法官也是人,同样生活在充满诱惑的社会里,同样受着各种关系的制约……再说,咱们国家的知识产权法才实施几年,好多法条都处于完善阶段。另外,你同时要起诉三起官司,就你现在的身体状况,能受得了吗?我劝你还是咽下这份委屈吧。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太难了……”
就连高级外交官余美和参赞都为我感到愤愤不平:“他们凭什么这样对待你?没有你张雅文,能有这部剧吗?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人做事应该讲起码的良心!”后来,他向法庭出示证言,公开谴责他们的侵权行为。
其实,我一直也想委曲求全,也曾想让自己的灵魂继续委曲地跪下去,如果能跪来尊严和权利的话。可我却发现,委曲求来的不是“全”,而是被人一步步地蚕食掉所有的权利。电视剧播完了,侵权还在继续。我认为,一味地放纵他人的侵权行为,只能使中国文坛的侵权行为更加泛滥,更加肆无忌惮,更加无法无天。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黑龙江这片粗犷、豪放、充满暴风雪的冻土地,曾培养出杨扬、王等一批不惧世界强敌、勇夺奥运冠军的冰雪健儿。而我这个同样在那片暴风雪的冻土地上成长起来、同样有着冰雪人生经历的老运动员,面对这一次次的侵权,面对一次次的伤害,我那不肯屈服的个性不可能再让我保持沉默了。
我小时候,母亲就教育我,人要知恩图报。所以,我对所有帮助过我的人都要报答。但母亲也告诉我,人不能太软弱,不能任人欺负,任人宰割。否则,你在家里外头都直不起腰来。
从父母身上找到我的生命之魂面对道貌岸然的道长,面对握有生杀大权的县官,面对无法抗拒的黑暗,在县衙门的大堂上,母亲发出惊天动地的呐喊,用自杀来发泄愤怒和抗争着自己的尊严!
《生命的呐喊》 第二部分 《生命的呐喊》 第二十节(1)
从记事起,我就看见哥嫂屋里墙上挂着一张一尺多长的大照片。
照片上的老人很瘦,很精明,头戴瓜皮帽,身穿长袍马褂,双手扶膝,两只小眼睛总是阴森森地盯着人。我走到哪,他的眼睛就跟到哪。我很害怕这张照片,所以很少去哥嫂的房间,偶尔跟着母亲和姐姐去哥嫂的屋里,也总是猫在她们身后偷偷地盯着那张照片……
我一直不明白,这种恐惧到底是来自老人令人望而生畏的表情,还是来自老人传奇般的身世……
听母亲说,这位道长姓张,名庭宽,是我本家的一位爷爷。早在上个世纪二十年代,他是辽宁开原县腰堡、大台一带威震四方的道长,人们都叫他张大师。张大师在荒无人烟的大台村南山沟里,置办了一份很大的家业,每逢农历初一、十五就在这里办道场,向信徒们开斋布道。每到开斋这天,山沟里挤得人山人海的,十里八村的信徒都赶来吃一顿难得一见的白面馒头。平时有钱人家老人过世,都来请张大师带着徒弟去给死者念经,一念就是几天几夜。
那个年代信教的人很多,佛教、道教、一贯道、黄仙、狐仙,什么都信。我姥姥和我大姨都是虔诚的道教徒,一辈子不沾荤腥儿,连葱花儿都不吃。姥姥和大姨都劝我母亲入教,母亲却说:“我不入那玩意儿,我受不了一辈子不吃荤腥儿!”
母亲说张大师一辈子没结婚,孤身一人,道行极深,精通阴阳,远远地就能一掌将人“击”死。我问母亲看过他击死人吗,母亲摇了摇头,神色黯然地说了一句:“张大师后来跟一个吃素的寡妇相好,功夫就废了。”
直到母亲去世前一年,她才对我详细地讲述了那段往事……
早先,我家并不住在南山沟里,而是住在山外的大台村。
这天,已近花甲之年的张大师派人传来口信,让父亲带着我六岁的哥哥去见他。父母带着哥哥来到南山沟里,走进虽是草坯结构,但却摆着八仙桌、太师椅等家具的大师房间,向坐在太师椅上的张大师恭恭敬敬地行了大礼。
张大师开口就问父亲:“张国卿,你愿意把你儿子过继给我当孙子吗?你要愿意咱们明天就签字画押。我这把岁数了,这笔家业今后就由你来掌管。”说这话时,张大师用那双阴冷的小眼睛打量着父亲……
父亲正是风华正茂、血气方刚的二十几岁年轻人,身穿白色对襟小褂、黑裤子,刚刚剪掉辫子剃着光头,虽说是农民打扮,却长得身材修长,浓眉大眼,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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